君陌泽看着他们到处穿梭的身影欣然一笑,韶翡她随性惯了,那两孩子也开始变得大胆起来了,她一直都不以长辈自居,与他们相交也大多皆以平辈论。偶尔将他们当小辈看,也是关照与宠溺多一些,时间一久,他们自然也敢这般放肆开玩笑了,她一向都是这样有感染力的人。
回到族长家的时候,正好是晚膳的时辰,饭菜陆续的上桌,像是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特意掐着时间一样,老族长乐呵呵的招呼他们入席。
“今天菜这么好啊!”韶翡一坐下,就拾起筷子往嘴里一嘬,两眼放光的看着一桌子荤素不一的菜。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也没那么多讲究,对于美食她可从来不会客气的,那夹菜的手速都快赶上她的神行术了,踏马的残影都出来了,无语ing......
君陌泽接过老族长递给他的酒,喝了一口,问道:“族长,今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老族长阿有福放下酒杯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缓缓道:“暂时还没有结论,具体是去是留有待商榷,毕竟整个村里还有好几十口近百人。更重要的原因,你们也都知道,老弱妇孺尚且罢了,若要离开也没有什么,出去大不了辛苦些,至少还能过日子。但还有半数以上的畸形儿,以及很多先天一出生就是痴呆儿,或后天被现实击垮的失心失智之人,他们又该怎么办呢?本身就没有生存能力,需要人照顾,所以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下。可总会有些人不甘心,不愿意正视自己,原先受制于人他们没有办法倒也能凑合,现在一切的危机都解决了,又怎么会愿意留在这样的地方呢!”
现实永远是那么残酷,那般不公,尽管你有各种不服,负隅顽抗也掀不起任何风浪,最终要么随波逐流的接受,要么在反抗中溺亡,没有第三条路。
“其实族长,你们阿尔族的族人早就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对吧?”韶翡突然这么吐了一句,让原本就沉闷的气氛直接降至冰点。
见老族长阿有福拿筷子的手顿了好久,却不作声,但分明已经是默认了,她继续剖析道:“只是你们灵力低微,哪怕是倾尽全族之力,也难抗衡其一二,更别说斩草除根了。而我们的到来,恰好是久旱之时逢甘露,困顿之时有枕席,正中了你们的下怀。一开始你虽有意无意的阻止过,不希望我们去涉险,可态度却又表现的不是那么强硬,同时还给了我们不少助益。所以短短几日下来,线索就凑的七七八八,这效率快的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我一度以为真的是自己开窍了,有了神探的潜质,连千年前那么久远的事都能在短时间内查清楚。可我们都忽略了,这样一个凶手,应该是心思缜密、条理清晰、逻辑分明的人,他又怎么可能那样轻易的把这种证据遗漏出来,放着给你查。最有可能的是,他其实压根就没有隐藏自己,尤其是在控制了你们整个阿尔族以后,更是肆无忌惮的站在阳光下,毫不掩饰自己的贼心。那么问题来了,你们当真是加害者与受害人的关系吗?”
“他临死前显然没料到自己会以那样的方式死去,容我大胆猜测,你们背后还有另一个人,原本你们与那邓蛟可能是合作关系,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们背后那人放弃了他。所以,从始至终,我们才是你们的目的,当初误入裹尸林,想必也不是巧合吧!”
韶翡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像往常聊天一样絮叨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除了老族长,在场的其他人都越听越心惊!
阿有福有些浑浊的眸子微微闪了闪,脸上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后彻底归为平静,却还是一言不发。
“老族长,阿小怜去哪儿了?”说了这么多,竟然像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韶翡放下筷子,又加了一把火。所有人都在,独独少了一开始引他们入局的关键人物,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在芹姑的洞口草棚下。
“跟小怜没关系,你们不要......”突然断句,似是想到刚刚说了什么,皱纹交错的脸上突现灰败之色。眉宇间看起来更加苍老了,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却不愿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