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林大山、刘翠花和花父花母面上虽然保持着笑意,但气氛却紧绷着,似乎只要一点儿火星便能炸开。
“我和我们当家的都听文康说了,说你们二位同意将花姑娘许给我们文康,只是要在县里买个宅子?”
花父笑着道:“没错。其实啊,我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我们卉丫嫁了人不至于受苦。卉丫从小便长在城里,干过的最粗最重的活儿,也就是做做饭、提提水洗衣服了。但是她要是嫁给了文康,就要去地里干活儿,我们老两口儿也是心疼闺女。”
早早地就被花父通过气的花母附和道:“对啊,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实在是不想看她被繁重的农活儿给压弯了腰。”
林大山说道:“我们能理解,咱们两家换一换,我们也不会想把自家疼了这么多年的亲闺女,随便嫁给一个农户小子。”
总觉得林大山这话里有话,花母的神情僵硬了一瞬。
花父就要比花母稳重多了,他说道:“是啊是啊,这不是看文康长得好,身板儿也结实,是个好的依靠吗。”
花母反应过来,也说道:“我挺喜欢文康这孩子的,一看就是个靠得住的男人,我把女儿嫁给文康,我跟老头子也能放心。”
林大山道:“既然你们这么满意,那这宅子也不买了吧,宅子是真的太贵了,况且听老哥的意思是,还不能买偏僻些地方的。我们也就是庄户人家,一年下来也攒不几个钱,买宅子是在是买不起。只是我跟老哥保证,你们家姑娘嫁过来,我们是肯定不会让她干重活儿的。”
没想到林大山居然这么说,饶是花父脑子转得快,这一刻也不禁卡住了。
他迅速地回过神来,就见林大山和刘翠花用淳朴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自己不答应,就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似的。
他张张口,刚想说话却被林大山抢在了前头:“老哥你真是好人啊!我就知道,你说要我们家在县里买宅子的考验我们的,并不是真要这么做。”
花父:“……”
他讪讪地笑了。
其实,他也真的没有要林文康非得在县里买一座宅子的想法。
毕竟,他也知道林文康是个乡下小子,哪怕他卖鸡蛋煎饼攒了些钱,要想在县里买个地理位置不十分偏僻的院子,也还是绝对不够的。
他之所以想把花卉许给林文康,也是打的鸡蛋煎饼的主意,哎呀,鸡蛋煎饼是真好吃啊……
想到鸡蛋煎饼,花父想起了一件被自己忘了的事儿:“文康啊,那天我跟你说的第一件事儿……”
突然被叫到,林文康猛地一个激灵,还以为是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他冷静下来,发现只是在问自己话,这才松了口气,“伯父,你刚刚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花父有重复了一遍,林文康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花父说的第一件事儿是什么,他一拍额头,懊恼道:“我给忘了!”
花父:“!!!”
见花父如遭雷击的样子,林大山直觉是对花父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他连忙问道:“你花伯父问了你什么?”
林文康没意识到两家父母之间的交锋,老实地回道:“花伯父问我,我和花姑娘成亲之后,能不能教给伯母怎么做煎饼,他们自家吃,不拿去卖,也不再教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