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大林村,林文康先将林慧娘送回家,这才回自己的家。
他到家时,家里的情况和林慧娘家相差无几,林大山和刘翠花两口子都在屋里午睡,林文康怕吵醒父母,便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回房休息。
他在县城的这段时间,每天中午就只是在干活的人家随便睡上一会儿,若是家人男人少,他还要在院子里凑活,现在躺在自己睡了十几年的床上——啊不,现在他的床也换成了火炕。
林文康盘了这么多的火炕,自己还没躺上去试过,他爬上火炕,新奇地翻了个身,终于躺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虽然看起来没觉得怎么累,但他心里却是疲累极了。
他躺在火炕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
林大山两口子醒来之后,在院子看到了自家的驴车,还以为是林慧娘给送回来的,直到两人傍晚时从地里回来,在院子里看到了喂驴的林文康,才知道原来是林文康回来了。
“文康,你回来啦!”刘翠花惊喜地喊道。
她快步走到林文康面前,将一个多月没见面的儿子看了又看,才心疼地说道:“瘦多了!”
林文康觉得有些尴尬。
他觉得自己一点儿没瘦。虽然干的活儿比出去做生意要累,但他每天早晚在县衙吃的饭却是比家里丰盛得多。
被刘翠花抛下的林大山也跟上来了,他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夸道:“好样儿的。”
林文康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刘翠花接过了他喂驴的活儿,把林文康赶去休息了。
父子俩坐在院子里的树下,林文康说起了他这次回来非常重要的一件大事儿:“爹,我这次在县城盘火炕,去花家了。”
林大山两口子都是知道儿子喜欢县里一个叫花卉的姑娘的,这会儿听林文康说他去过了花家,林大山便问道:“怎么去的?你打听到的?”
林文康连连摇头,“不是,就是运气好,花家正巧在我负责的那一片里头。”
“花家怎么样?”
这也是林文康重点要说的,“花姑娘的父亲问我有没有娶亲,我说没有,他又问我觉得花姑娘如何,他想把花姑娘嫁给我。只是等我说了我心仪花姑娘,他又说要我在县里买宅子,才会把花姑娘嫁给我。”
因为生活的艰辛,使得明明和花父年龄相差不多的林大山看上去要比花父老许多,听林文康说完,他皱了皱眉,把刘翠花喊了过来:“他娘,你过来,我有事儿说。”
刘翠花从厨房里出来,问道:“什么事儿啊?”
林大山便把儿子说的事情重复了一遍,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刘翠花有些愤愤不平,“这不是欺负人呢嘛,娶他家的闺女还得先在县里买了宅子?这不是诚心欺负人?”
谁知林大山并不同意她的话:“这么说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咱们只是农户,而他们是在县城里的,若是想娶花姑娘的是县城里的人,这个条件也不存在了。主要还是咱们家高攀了。”
刘翠花还是有些气愤,“家里人这么难缠,这个花姑娘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如果娶回来是个搅风搅雨的性子,那咱们家才是既花了钱又吃了苦头。”
林文康忍不住替花卉辩解:“娘,花姑娘不是那种人。”
刘翠花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看看看看,这媳妇儿还没娶进来呢,就知道护着媳妇儿跟你老娘抬杠了。”
“大丫头也没说花姑娘有哪里不好啊。”林文康并不屈服。
提到林慧娘,刘翠花这才没话说了,因为她也相信林慧娘的眼力,况且林慧娘又是这一辈里数一数二有能耐的,刘翠花很信任林慧娘。
“那你今天跟慧丫头一起回来的,你问她了没?”林大山问。
林文康点头道:“问了。大丫头也说他家是有些强人所难,不过她说我可以在县里租个带院子的铺子,平日就在县城做生意,不用来回跑了。”
林大山认真想了想,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刘翠花也说:“现在白天还长,等冬日白天短了,你再回来家,天都黑了。况且冬日天冷,你每去县里一次,就要来回吹两个多时辰的风,身体怕是受不住。”
林文康提醒道:“那,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