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砸到监管者,那个监管者好像早就预料到她会推板子,在离板子只有一步的时候停下。
特蕾西与他四目对视。
她觉得鼻子很酸,她努力了那么久,还是没有用吗?还是要死在这里吗?
特蕾西听见了监管者踩碎板子所发出的声音,她转身跑向了那个离她不远也不近的窗子。
如果跑到另一个门的话,绝对会被砍倒的,这个窗子有一半的几率可以躲避他的攻击,如果他没有砍到,她就可以趁着他擦刀和翻窗的时间逃了。
而没有翻过去的话,那么迎接着她的就是死亡。
她一边往窗子那里跑一边祈求着她可以成功翻过去。
她伸出手想要翻过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力气了。
她的大脑好像死机了一样。
一片空白。
“小姐,狩猎愉快。”
身后的监管者传来了最后的审判之音。
接着她就被砍倒在地,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背后的伤口裂的更大了,鲜红色的血液像珠子一般不断的从伤口中掉落。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令人作呕的味道。
在红色的斗篷上面印出暗红色的痕迹。
她绝望了,她没有任何的能力逃走了。
约瑟夫很满意这次狩猎,最后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走。
这场残酷的追逐游戏,也将在这位小姐身上结束。
他用气球牵起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的特蕾西,特蕾西只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濒死了。
就算没有因为狂欢之椅把她炸成天空中最璀璨的烟花,她也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约瑟夫对于不挣扎的猎物感到无趣,当然,他也早就厌倦了这场荒谬的游戏。
他将特蕾西绑上了狂欢之椅。
用荆条将她牢牢的固定在了上面,荆条的刺刺破了特蕾西白皙的皮肤,血珠从小小的伤口中冒了出来。
狂欢之椅上面在不断旋转的指针在预告着最后的时间。
特蕾西整个人都已经显然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了。
虽然身上带来了疼痛,但是她真的好想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约瑟夫望着狂欢之椅上面已经闭上眼睛的少女,她白皙的皮肤已经毫无血色,她眼皮下的黑眼圈很浓,已经有很多天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荆条上面也沾满了她的血,她穿着红色的小斗篷,好像是某个童话故事的主角。
小红帽吧。
约瑟夫的脑海里闪过这么一个词。
既陌生又熟悉。
“先生....说实话,我是您的骄傲吗?”
她虚弱的问,她并没有睁开她的眼睛。
约瑟夫沉默。
听说人在死之前,都会产生很美好的幻觉,就当她是在说什么梦话好了。
“先生....您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食言了....”
“先生....您说,小红帽最后能找到保护她的猎人吗?”
在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狂欢之椅的指针指向了终点。
在一阵轰鸣声,狂欢之椅飞向了天空。
狂欢之椅在天空中炸出了最璀璨的烟花。
璀璨的刺眼。
【little red riding hood did not find a hunter who could protect her, but was killed by the hunter instead.】
【小红帽没有找到能够保护她的猎人,反而被猎人杀死。】
3.眼睛里有星星
法国是欧洲传统的政治经济大国之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之中,它却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对德投降。
约瑟夫作为家族里最小的孩子,自然没有像哥哥们因为被年少轻狂而冲动的去参加二战的征兵说是要报国,空有一腔热血,但那腔热血早已喷涌在地。
而这也成为了他人生中的一大遗憾。
他一直都在记录自己的成长,把兄长们的样貌画在纸上,他也渐渐的明白他无法使死去的兄长们复活,纸上的画也会渐渐的模糊。
阳光明媚。
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在后院里盛开,鸟儿停在枝头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后院里的喷泉在喷涌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花香,喷泉声配合着鸟儿的歌声就像一场合奏一样。
绿茵茵的草地显得格外的生机勃勃,庭院中有着几个贵族人儿在那里面喝着下午茶,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二战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景象。
约瑟夫停下手中的画笔,眼神阴郁起来。
他随着父母从法国流亡到了英格兰,才躲避了德意志的屠杀,而他画中的其中一些人可全都死在可德意志的侵略下。
兄长们的死亡让他一直沉迷于绘画。
他的画纸内记录的不过是虚假的倒影,再如何描绘也不会成为真实。
流亡到英格兰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好过。
本来就身为贵族的人儿,就好像如梦初醒一般,所有的幸福与高贵都化为了泡影。
在英格兰生活的这几年,让他的情绪越来越低沉。
英格兰伦敦是个雾都城市。
常年的雾气弥漫,使这个城市变得神秘起来,英格兰的国花可是那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呢。
因为是雾都城市,所以街上的人都会自备洋伞,人们所要预防的可是这随时都会下雨的怪天气。
长时间被浓雾统治的伦敦人儿因为见不到阳光,所以皮肤显得病态的白。
他对于出去逛逛可没有什么兴趣,外面的世界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色可言。
但是常年累计压抑在自己心头的负能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记忆里,永远不可能痊愈。
他还是决定,出去走走。
说不定能遇到一些让他紧绷了几年的大脑放松一下。
他拿起放在门口的黑伞,然后准备出门,父母亲因为要为生计奔波而经常不在家,原本所带的钱财在贵族的本性下也很快的就挥霍掉了。
因为是流亡,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带很多的钱财。
曾经在法兰西的贵族,现在成了在英格兰的贫民。
战争的加剧,使贫民的生活更加的艰难。
父母亲对于他只喜欢画一些没有什么用的东西的事情表示深刻的谴责。
他们认为,他不应该把他的时间花在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上。
他应该好好的去找份工作,跟他们一起养活这个家。
约瑟夫他深蓝色的眸子晦暗不明,他的眼睛被一层灰色给覆盖。
他虽然说想要出门,但是他根本不知道他应该去哪里。
在英格兰生活的这几年,他几乎没有出过几次门,他喜欢把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面,一个人画着自己的画,享受孤独。
他已经走出了门。
外面的世界很昏暗,但是不影响贫民们在街道上面发出嘈杂的声音。
英格兰的阶级分化很明显。
身为绅士淑女的贵族们永远比贫民的吃喝用度以及住所好的太多了。
而贫民永远只能待在贫民所呆的区域里面。
他的眼底已经有了浓浓的黑眼圈,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对于绘画,他总有一种热烈的情感。
或许他应该去附近已经存在很久的公园,那里说不定会有他绘画的背景,或许他应该去附近一家新开业的餐厅,那里形形色色的人说不定会成为他绘画中的主角.....
但是他鬼使神差的拐进了一条小巷里面,小巷很幽静,墙壁上面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
一层铺着一层,看上去总有一种视觉的冲击。
他很久没有看见过生机勃勃的事物了,父母亲的脸上永远被阴郁所覆盖,连房子里面都弥漫着绝望与黑暗。
它们好似很好奇的朝着外界伸出了它们的“小脑袋”,即使在迷雾的统治下,它们仍然发出生机。
是生命的奥妙。
他抬眸看了看挂在小巷墙壁上的路牌,其实也称不上是路牌,就是用一块木牌挂在墙壁上,而且这块木牌已经有些破旧了。
上面写着。
“列兹尼克钟表店。”
他本身对钟表不感兴趣,但是他之前一直携带的表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需要一个钟表,身上带的钱应该可以再买一个钟表。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雾都的雨再一次亲吻大地,这一场雨远远比他所经历过的雨还要大的多。
他撑开黑色的伞,伞在释放的那一瞬间仿佛花开。
豆大的雨滴打在雨伞上面,发出碰撞的声音,他想他应该加快速度赶到那家钟表店。
爬山虎也好像把好奇心给捏灭了一样,耷拉着“小脑袋”。
希望它们在这场暴雨中能够幸存。
他不由的加快的脚步,但是也不被雨给淋湿一些。
很快就看见了一家不算很大的房子,房子上面挂的招牌上面的字与之前看见的路牌一样。
“列兹尼克钟表店。”
下面还用蜡笔写了一个十分难看的英文。
“wele。”
房子里面已经亮起了橘黄色的灯,给人以一种暖色调的温暖,这座房子的墙上有许多蜡笔画,因为画技并不是那么好看,所以约瑟夫认定是一个人画出来的。
房子周围也有一些盆栽,给它更添了几分生机。
约瑟夫走进了店内,把黑色的雨伞关上,放在了门口的一个木桶里面,因为木桶上面写了“雨伞搁置处”,后面用蜡笔画了一个很难看的笑脸。
他一进店,就看见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正趴在柜台上面用蜡笔不知道在纸上面画着什么。
兴许是听见了他的声音。
她抬起了头。
对上了他的眼睛。
“欢迎光临列兹尼克钟表店。”
她眼睛仿佛有星星。
她眼底的璀璨晃得他眼睛疼。
【she had stars in her eyes, and his eyes were hurt by the dazzling sway.】
【她眼睛里有星星,璀璨的晃得他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