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自嘲的笑了笑,强忍着喉咙里的腥甜,嘴角不断的有鲜血溢出。
“你把她还给我。”
“让她戴一次花环好不好?你别剥夺她的愿望好不好?这可是她从小的愿望。”
艾玛一愣,似乎有什么记忆从她的脑海里面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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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切·皮尔森,我父亲母亲总是吵架,我真的好难过啊,之后他们又把我丢弃了,是不是没有人会陪别人到最后啊?”
“放心吧,艾玛小姐,克利切会一直陪着艾玛小姐,只要艾玛小姐不嫌弃,我保证,誓死追随。”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从她进入孤儿院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永远不离不弃,以脆弱的身躯来抵挡所有的威胁。
。
“克利切·皮尔森对于孩子们来说算是个称职的好哥哥了吗?”
“是的,你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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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还给.....我....好...”
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他的脖子就被绳子给勒断,刀片直接落下将他的头颅给砍下来,他的血又溅了艾玛一脸。
他的身躯无力的垂落,仿佛是已经破旧的布娃娃的,但是他手中的花环却一直都未松手。
艾玛的眼眶有泪水在打转。
她用手捂住嘴,她到底干了些什么,她把这个世界上最在意她的人给亲手杀死了啊。
猩红色在她的眸中褪去,回归之前澄清的幽碧色,里面仿佛有海藻在飘拂,她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手中的刀刃被丢下,她颤抖的拿起皮尔森一直都不肯放手的纯白花环,她不敢戴上,她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碰这么纯白无暇的东西。
当她看见那些花的时候,她微微一愣,铃铛似的花朵,看起来娇小玲珑,雪白的花瓣,顶端镶嵌着造型美丽的绿色色斑。
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雪花依旧在下,落了她满头满身,似乎是雪花的哀歌,祭奠已经死去的爱。
“是雪片莲啊。”
她将花环戴在头上,她坐在已经没有了头颅的皮尔森身体旁边。
戴上花环的她很可爱,幽碧色的眸子里是真正的澄明,不带有任何的杂质。
像极了之前那如同灵般的丽莎般纯真。
虽然浑身浴血,但是她无所谓了,她开始对着皮尔森说一些悄悄话,即使没有人回应,她也依旧说着。
雪将他们两个人都覆盖起来。
宛如两个雪人一样,他们互相靠着彼此,仿佛对方就是唯一的依靠。
“呐,我把她还给你了哦。”
“你要好好待她。”
电闸响起的轰鸣声没有让艾玛动容,她并不打算跟着他们一起逃出去,她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跟着皮尔森说话,直至她再也说不了话。
“对了,我也喜欢你,这是个秘密,下次有机会,我肯定先告诉你。”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
雪花越下越大,渐渐的把整个军工厂都开始淹没,火刑迟迟未开始,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旨意吧。
雪花埋葬这场如果火刑般痛苦的游戏。
谁也不会记得,这里到底埋葬了什么样的故事。
*
雪片莲。
代表的是重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