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的先见之明!”海蝶怒道,“怎么只有一匹?”
陈玄风苦笑。他做事像个十足的黑道老手,下手前必留后路。他定计要救海蝶的时候,已经在客栈后院里留了一匹马,如果当真被绿珠看破计策,至少也可以纵马逃离把消息送出去。此时他已经是把自己逃命的马让给了海蝶,海蝶却还要怪他想得不周到。
“一匹?一匹就要好多钱呢!”陈玄风来不及解释,手起一剑削断缰绳,又是一剑刺在马屁股上。
骏马吃痛,长嘶一声踹破马厩前的柴门,直接冲了出去。马嘶中,刺耳的箭啸声又破风而来,那些射手占据了门庭处的空地,第一阵箭雨已经离弦。陈玄风明显感到一阵寒意刺向自己的背心,但只好咬牙回头,长剑一卷,想要像舞木那般绞落羽箭。眼前一阵青气在他骤然扫过,当先的几箭已经被激得四散出去,其中一箭竟然还有余力扎在后院中的一棵柳树上。陈玄风脸色惨白,已经知道自己绝无本事接下这阵箭雨。此时却有一只手拍在他背心上,生机勃勃的内劲直送进他的体内,舞木抓住他的背心,在墙头一点,已经跃了出去。为陈玄风挡下箭雨的绿珠则轻轻抖动手腕,束衣刀仿佛一道拖在她裙后的青烟,振落追袭的羽箭,轻盈地落向了墙外。
三人的身影消失,箭雨也骤然停止。射手们犀利的鹰眼都投在那锦袍中年人的身上,等待命令。
一个红衣喇嘛飞身掠上墙头,远远看见海蝶骑马奔驰,绿珠舞木等三人全力提气奔驰,竟然不落后多少。陈玄风的功力虽然远远不及其他两人,亏得舞木和绿珠真气浑厚,各扣住他一只手腕将内息灌了进去,倒也足以支持。红衣喇嘛跃下墙头,对那中年人行礼摇头,意思是已经追不及了。
“想不到这二人武功之精妙,竟能到如此地步。”锦袍中年人将金纰长箭敲打着自己的手心,淡淡地说道。他的脸上虽看不出失望,但是面对区区两名敌人,不光七名密教高手不能得手,就连他一手训练的手下也失手了,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您不必遗憾。”枯瘦的红衣喇嘛生硬地说道,“五海堂也果然名不虚传。”
“名不虚传?”青年摇头而笑,“难道以我五海堂和贵寺的高僧联手施为,竟留不住一个五大人和初出茅庐的小子?”
他浓黑的剑眉中忽然多了一丝忧色:“如果雪落果真如此强悍,或许我不得不请堂主找龙将出手了。”
“若只是她一人,我们已经将她拿下,”枯瘦喇嘛探出了胳膊,“可那少年也是个高手。”
“高手?”那中年人低头看去,喇嘛臂上的伤口两侧赫然凝着一层死气。
“传说西北雪峰昆仑,有人xiu liàn中土剑术,曾经震惊西域诸国。”喇嘛道,“不过那都是数十年前的旧事,原来昆仑的高手也来了。”
“昆仑剑术?剑尊,鹰不泊?”那中年人沉吟良久,忽然一挥袍袖,“传我的信,调兵围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