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开,别白费力气了,在你的妹妹面前还要继续下去吗,你已经忘了曾经答应她的事了吗?”天一一步一步的逼近慕开。
“我没忘,我永远也不会忘。是他们逼我的,是那些不肖子孙逼我的,我封赏他们的祖辈,给了他们贵族的地位,而他们呢,竟然还想取代我慕家在双生岛的地位,真是该死,罪该万死!”慕开狰狞的咆哮着。
“你已经死了,后代的事情已经轮不到你来插手了!”
“死了又如何,我要一直守着慕家,让慕家永远是双生岛的主人,一但有人妄图动摇慕家的地位,他就得去死。”
“执念还真深,我也不想和你废话,今天你肯定是要死的,去见见你的妹妹,然后我送你上路。”天一重新跃上神台,“拿着黄铜钥匙,去打开神像,机关的位置在神像的额头处。”
舞木闻言,便向神像走去。
“等等,”天一叫住舞木,道:“把手伸出来。”
天一手指一划,便在舞木的手心划开了一道口子,道:“只有你的血才能让机关显现,现在可以去了。”
舞木高高跃起,站在神像的肩膀上,将手掌按在了海巫神像的额头上,在一种奇异的光芒后,一个小巧的钥匙孔出现在神像的额头,舞木将钥匙轻轻的插入,只是片刻,神像便发出了声响。
随着破碎的声音越来越大,神像慢慢的开始崩塌,一个年轻女子的尸体被极寒水晶包裹着,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那女子笑着,梨涡深深如醉,但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这是?”红拂问。
“慕千羽,双生岛初代城主慕开的妹妹。”天一看着慕开的残魂,道:“该结束了,几百年了,你过来看看你妹妹,如果你还忍心看着你妹妹永世被囚禁在这神像中的话,我只好亲自动手了。”
慕开的残魂缓缓的靠近慕千羽,极寒水晶中的慕千羽依旧美丽,慕开隔着水晶轻轻抚摸着慕千羽的脸庞,然后转头看着天一道:“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杀了双生岛的所有人,然后带着千羽离开这里,而不是牺牲妹妹,让他们活着,他们不配活着。我拼死将他们带到了这里,让他们都活了下来,给了他们安稳的生活,他们竟然还要反对我。”
“那现在呢?你决定好了吗?”
“当然,在你们这些人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要结束了。”慕开笑道。
幽蓝色的火焰在他的脚下燃起,不断吞噬着他的灵魂。
“你这样做会是魂飞魄散,无法转世的,”天一道,“而且你不准备见你妹妹一面吗?”
“不见了,就这样结束吧,对于千羽来说,我还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希望她来生遇到一个好哥哥。”慕开的灵魂在幽蓝色火焰的灼烧下,以极快的速度消失着,直至最后整个灵魂彻底消散。
“人心最可怕,不是无情,而是利用感情。”红拂自言自语道。
“掌权的第一年,他总在四下无人时,宣念着变革的决心,看着昔日同道,以嘲讽的语气,恭喜这成为城主的他;第二年,耳边常回响着不谅解的声音,一道道回过身去的背影,他们说“错看了,无法认清你了,原来你是这种人。”这是必然的过程,为什么还是会对这过程耿耿于怀,权利乘心吗?他不由自问;第三年,在惊涛骇浪中。他如愿掌了舵,但掌舵的手,却从此有了一股涤洗不去的腥味,他时常为这股血腥,而浅眠、而惊醒。这一年,一切如愿,嗅觉却出了问题。从此,他只反复的记着这三年,眼里、心里、却再也看不清。”天一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