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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天衍帝国都城离画城被破的那一天,是我和整个天衍战士的最后一战,面对无耻的背叛者。”经无涯对舞木说:“在那一天,我先是看到了很多死人。
很多很多的死人,遍布整座古老皇城那么多的死人。
血腥味厚重黏稠,于空气中布下一张看不见却黏糊糊的大网,令钻进其中的人们一呼一吸都充斥这个味道,充斥着人们临死前凝固在空气中的怨恨与悲愤。
我在去西城门寻找师傅的路上,小心翼翼的避开脚下已沤染进地砖砖缝的血迹,也尽量挪开视线,不去看墙头檐下一张张惨死的面孔。好不容易才走到一处宽敞的宫殿,却不料一抬头,一具小孩的尸体赫然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长相乖巧的孩子,连死后容貌都没别的尸体那么青灰狰狞,他胸前被人拿刀剑扎了一个大洞,嘴半张着,似乎直到死前一刻还在询问什么。
我以为这个孩子的尸体已经足够让我终身难忘,却没想到真正令我终身难忘的,却是东方丞相的尸首。
他被挂在离画城西城门,到死都被铁链紧锁着。
四道粗大的铁链横穿其中,东方丞相的尸首就被挂在城门上,他七窍流血,白发蓬乱,肮脏发臭。”
“是谁杀的东方爷爷……”舞木听到东方丞相死的如此凄惨,神情沮丧到了低谷。
“是他的儿子,东方破!”经无涯咬牙切齿的说。
“什么!”舞木一脸吃惊的瞪大眼睛。
“殿下不必惊讶,在权力,皇位的诱惑下,人心便是如此,师傅曾经说我们人族是野蛮的,可却连贩夫走卒都识字断文,又说我们是智慧的,可有的人却能易子而食,杀父谋利,毫不手软。”经无涯说道,他想要让舞木明白一些道理,“过去吧,师傅在等你!”
经无涯带着舞木穿过一个个排列整齐的方阵,所过之处,所有战士一一跪拜。
“小叔叔!”穿过方阵,舞木便看到了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孔。
舞木奔跑着冲进了舞天骄的怀中,泪眼婆娑,他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至亲之人了。
“木儿不准哭,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是男子汉了!”舞天骄将舞木抱在怀中,语气温柔。
“小叔叔,天衍帝国没了,是吗?”舞木小声问。
“不,天衍帝国没有亡,因为你还活着,活着便有希望!”舞天骄摸着舞木的脑袋,对着面前的天衍战士朗声道:“从现在起,舞木便是天衍帝国的国主,我们从来没有失败,他会带着所有天衍将士的亡灵,东山再起!”舞天骄将一枚代表帝位的玉佩系在了舞木腰间。
“末将参见国主!”首先跪拜高呼。
“参见国主!”经无涯身后的数万天衍将士整齐划一的跪拜齐呼,声势浩大。
“木儿,这是你必须要承担的责任,关乎于舞氏的荣耀,天衍帝国的复兴,所以你要努力变得强大,就算是力竭,也要咬牙切齿的忍着!”舞天骄半蹲在舞木身侧,声音柔和。
舞天骄的心里清楚,不论舞木表现的多么柔弱,他的心里其实是无比坚毅的,当你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他的时候,就算是哭着喊着,也会不动声色的竭尽全力。去把自己应该抗的责任抗在肩上,砥砺前行。
“所有的背叛者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们的血不会白流!”舞天骄手中出现一颗透明的珠子,慢慢的飘向半空,逐渐变大,最后宛若磨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