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陆行焉的手腕,让她不要去。
可对陆行焉来说,能留在这里,反倒是解脱。
她转身叮嘱双生子:“你们在另一端等我,不要打架。”
谢观风拂袖,关闭石门。
她握住陆行焉的手,依依不舍。
“你来得也太晚了你若不来,我都不知自己已经这么老了。”
陆行焉不明她话中的意思。
“萧郎徒儿,你的眼睛像一面镜子,我能在你眼睛里看到我的样子。”
谢观风掩面而哭。
“我这样子,萧郎会不认得我的。”
“不会的师父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你活下去,你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认得你。”
谢观风天真地问:“真的吗?”
陆行焉点点头。
谢观风从腰间取下自己的短笛,递给陆行焉。
“这是萧郎赠我的,我在这里呆了一天又一天我也记不得到底是多少个日子,终于学会了梦障之术,我的武功是萧郎教的,
自己什么也没有,今日,我将这梦障之术传授于你,你送我和萧郎娶梦中相聚,好不好?”
谢观风双眼睁得圆圆,向陆行焉撒娇。
陆行焉无法拒绝她。
谢观风教给陆行焉一段心诀,陆行焉听了一遍就记住了。
谢观风又道:“你真是和萧郎一样聪慧呢。”
说罢,她走到石室一角,端起烛台,走向那身穿新郎喜服的白骨。
谢观风用烛台点燃自己的一角,天真地看向陆行焉:“你快吹笛啊,再不吹笛,我就不能和萧郎相会了。”
“萧郎救你是为了,让你有一天能走出这座地陵,你真的不走吗出去以后,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关山很好的,什么人都可
以住在关山”陆行焉有些语无伦次。
谢观风疲惫的靠在萧郎怀里。
“我的父亲,我的儿子,兄长,夫君,他们都在这里。萧郎徒儿,永别了。”
她用掌风将陆行焉推出石室,关闭石门。
大火在石室里蔓延开,同时,笛声响起。
谢寻烟梦里的那一年,她仍是谢唯阳的掌中珠。他牵着她的手,自负地说:“我带你去见天下最好的男儿。”
谢寻烟娇嗔地问:“比你还要俊朗吗?”
谢唯阳说:“你见了自会知道。”
他领着她,穿过谢侯府最长的一截飞廊。
时值夏秋之交,群芳争艳,在谢寻烟身边,也只能沦为点缀。
“我哥哥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儿,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人于竹青扶细风中转身,一双像明镜清泉透彻的眼看向她。
“萧观风。”
从此以后,他是她的血与肉,他们互为骨中骨。
娶她之姓,以他之名。
谢寻烟与萧观风,再也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