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天下无敌,也不为过。
陆行焉侥幸在她在替宗主练功时,已习得各派内功,她再修炼明镜心法,不仅能抑制反噬,倘若融会贯通,还能有新的顿悟。
明镜心法丢失,不在陆行焉手上,更不会在别人手上。
若非寻起根源,只能在陆行焉手上。
槿娘道:“阿九,我也不同你讲情分了,反正你我原本也没几分情分。我们不如做笔交易,若你将明镜心法交给我,我便向谢公子守口如瓶,你以前同宗主的事我绝不会告诉他。”
陆行焉心中自是慌张,但她仍只是淡淡地说:“他都知道的。”
槿娘狭长的眼尾斜挑:“他知道你陪宗主练功,也知道你是宗主的母狗么?”
陆行焉不为所动,她镇静地劝说萧槿:“槿娘,这些话你告诉谢郎,他也不会信的。”
“阿九,你不懂男人的。天底下没哪个男人愿意将被别人玩弄过的货色奉为掌中之宝,你的谢郎亦如是。”
陆行焉沉默了。
槿娘知道,她心慌了。
陆行焉拂去睫毛上的霜雪,说道:“不要惊扰谢郎。”
槿娘大笑起来:“竟料不到阿九是个痴情女子。只可惜我知道事实真相,你若不想我惊扰你的谢郎,又不愿交出明镜心法...怎么,你要杀了我么?”
“槿娘,你知道我不欺负女人。”
陆行焉困了,她打了个呵欠,对槿娘说:“我只想同谢郎在一起,奈何府的事与我毫不相干,槿娘,放过我吧。”
她转身,身影消失在风雪里。
槿娘想起从前,她用污秽的话捉弄陆行焉,那时她可不似如今淡然。
她会将匕首插在自己裙摆上,然后像只炸毛的小狼崽子说,她陆九不会欺负女人。
陆行焉有个原则,不杀女人,不杀老幼。
这世上没什么能撬动她的原则。
槿娘揉揉脑袋,其实奈何府的事她都记得不大清楚了。
奈何府的许多事,陆行焉也只剩零碎的记忆。
比如,她刚进入奈何府,在习武对练时被别的孩子打断了手骨,疼得要死,是萧永偷来药物替她包扎。
萧永是她在奈何府认识的第一个人,是他告诉她,要活下去,就得忍,
萧永也是她唯一的朋友。
萧永告诉她街市上有耍杂的会喷火,萧永教她写自己的名字,萧永教她武功。
萧永答应她,待他完成任务,就带她逃离奈何府,他们要去一个人言鼎沸的地方,卖艺为生。
可是萧永死了,而她,亦永远地堕入修罗道。
那夜她替萧永报了仇,浑身浴血,怎么洗都洗不掉血腥味道。她害怕极了,她怕自己身上从此都是血的味道。
她泡在泉水里,感受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就连如何落入宗主手中也不知。
修罗般的男子身体压在她身上,将她推向地狱。
她望着眼前谢公子舒坦的睡颜,心道,若自己有谢公子一半舒坦的心境便好了。
谢公子做了个梦,惊了醒来,见陆行焉还未睡,他揉着眼睛问:“今夜没伺候你,便睡不着了么?”
陆行焉抱住他:“明天陪我去市集好不好?”
她方才见槿娘头上的金步摇,其实很好看。?她也想拥有一支,至少,在心上人面前不能输给别的女子。
陆行焉很少投怀送抱,谢公子愣怔片刻,将她反扑在怀里:“你有心事。”
陆行焉只是柔柔地笑,并不作答。
谢公子说:“你答应了我,以后不许有问不答。”
陆行焉说:“你还没拿到人参呢。”
“我已答应了后天就给槿娘作画...倒是没曾想过姓骆的会不会诈我,若他骗了我,你就去将他们家养的那些高手全都废去武功。”
“若是我骗了你呢?”
“骗我事小,但不能骗了我还一走了之。”
“我不会骗你的。”
她侧耳贴着谢公子的胸膛,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谢公子的心跳声总是很舒缓。
“谢郎,我与萧永真的什么都没有过。我与他是朋友,是亲人,在你之前,我从未爱过任何人。我不愿提起他,只是因为一想到他,便会想到别的伤心事。”
陆行焉没有注意自己言语间说了爱这个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谢公子扶住她的腰,指尖在她腰侧陷下去的地方轻点。
“陆行焉,现在你跟着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在乎你心里想什么,在乎你恨着谁,厌恶着谁,又爱着谁,甚至在乎你每日想要吃什么,喝什么,想几时睡。”
他的认真时,目光熠熠生辉,如黑夜里明亮的星子。
“我想不明白,你定见过许多漂亮姑娘,为何会在乎我。”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杀手,外貌品性都不足出众,她时常疑心,谢公子其实只是看中她一身武功,或是想拿他消解。他为人轻慢懒散,可是一双眼睛会说话。
他目光过于诚挚,他说什么她都信以为真。
第二天,陆行焉竟破天荒的病倒了。
她三年没生过一场病,当她感觉嗓子不舒服,鼻子不通气时,都有些惊异。今天她要陪谢公子去城主府作画的。
其实,她去不去并没什么重要,她只是不想谢公子和槿娘单独在一处。
谢公子不是先担忧她,而是幸灾乐祸:“你平日嘲笑我体弱,如今怎么自己却病倒了?”
他慢悠悠地伸出手,试了试陆行焉额头的温度。
陆行焉道:“没有发热,只是鼻塞,嗓子也有点疼。”
想必是昨夜在雪中和槿娘见面,染了风寒。
她将谢公子向外推了推:“不要传染给你。”
谢公子见她更衣,便道:“今日你不必陪我去了,好好在家养病。”
“不行,若有人行刺,你如何抵挡?”
“骆城主府中的高手虽不及你,却也不尽是些饭桶,何况你不早已确认过宣阳是安全的?”
她正要说话,鼻子突然发痒,没防住打了个喷嚏出来。
谢公子把被子盖到她肩部以上的地方,又压了第二层被子在她身上:“今日放你假,好好休息。”
陆行焉道:“好。”
眼看他出门,她出声道:“你别和槿娘单独相处,我会嫉妒的。”
谢公子都已出门了,听她这话又折返回来,他捧住陆行焉的双颊与她唇舌交缠一番。
“你尽可放心,我素不爱那般女子。”
大肥章
一对嫉妒心赛高的男女= =
骚话不断的小谢
心眼不少的九十九
和一个依旧没戏份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