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素不知原来自己是这般粘人的女子,此刻巴不得成为他身上的一滴汗珠。
事后谢公子由背后抱着她,他手指轻抚着陆行焉已经化成水的身体,若非他现在中了毒,不宜过火,是怎么要她都要不够的。
他想,陆行焉似是天赐给他的礼物。
他一边揉着她的乳房,一边说:“以后你只管挣钱养家,家事都交给我来管。”
这简直是谢公子说过最像样的一句话。
陆行焉扭过身主动给他一吻。
她吻罢后悔,担忧地问:“你说过你没有家室,总不是骗我的话吧。”
谢公子百口莫辩,这时他上哪里找证据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陆行焉却不在乎他想什么,她自言自语说:“没人敢骗我的。”
谢公子从她眼里看到一闪即逝的寂寞。
陆行焉的内功天下第一,江湖无人能与她匹敌。
成为天下第一的路,无比漫长孤独。
她本不想吐诉,可因谢公子对她实在太温柔,她从没被这样温柔对待过,恨不能把所有事都说与他听。
谢公子好似与她是心有灵犀,他先开口问:“练功很苦吗?”
因终于有人问出这句话,她便觉得这些年都值得了。
“虽然练内功心法走火入魔是很痛苦的事,但每次结束了,我一个人躺在山谷的石台上,听着流水清风的声音,看着整个天空都在漂浮,一切痛苦都会消散。”
每次她练一门新的内功,为防止她走火入魔伤产生误伤,她都会被关在后山。
“偶尔夜里疾风,吹得水流涌动,像万鬼出行,那时才会有些畏惧。”
谢公子来关山这段时日,从未见过陆行焉怕什么。
她不怕深山孤寂,不怕野兽恶鬼,阿隼飞走了她也不怕。
原来她也不是一开始就无所畏惧。
“陆行焉,你恨伤害你的人吗?”
陆行焉认为恨是一种难堪的情绪。
她不想让谢公子知道这些难堪。
她道:“可若没那些经历,我已是它人刀下魂。”
谢公子沉默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没有那些经历,陆行焉根本不会踏入江湖是非。她不是在意江湖名利之人,否则也不会在战胜死九大门派掌门人之后到关山隐居。
陆行焉胸前的疤仍未消愈,谢公子吻过那条淡粉色的疤,全无色欲之心。他倒是有些恨,恨这女子从不爱惜她自己。
“往后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
他说出这话,令陆行焉又想到初次见他时。
或许,他真是上天赠她的一双救苦救难的手,是注定要给她温柔的人。
陆行焉握住他的手,说道:“世人谁不苦,谁又能不做错...谢郎,谢谢你。”
谢公子不得不信,陆行焉给他中蛊了。
第二日早晨陆行焉出门时,谢公子对她说:“我看着家,你放心地去挣钱。”
陆行焉道:“你若懒得动,家务留着等我回来做。”
“陆行焉,你就这么小瞧我?”
陆行焉对他可没有什么信心。不过,在谢公子凑来亲她时,她并没有躲开,她道:“我舍不得你去做不喜欢的事。”
他在她心中,是这世上最高贵的人,同他的出身,颜貌都无关。
只因他是谢公子。
陆行焉怀着欢喜下了山,今日生意仍是很好。
关山不大,几乎人人都认识,她不必非得卖钱,所谓买卖,都是最原始的以物换物。
她换了许多米,心里想着拿所有米去客栈换一顿山珍海味。
谢公子已经许久没吃过山珍海味了。
她想今日多挣些钱,便没有按时摊。快正午时,张大娘路过,她见陆行焉还在摆摊,便问:“你还不回去给你家少爷煮饭?”
陆行焉道:“他会自己煮饭的。”
张大娘刚给别人说完亲,她无事做,便来帮陆行焉买卖。
因今日她去给人说亲,故此特意打扮了一番,陆行焉见她风华如此,不禁好奇。
她问:“你从没想过要再嫁吗?”
张大娘不是头一回被这样问了,她回答起来已是驾轻就熟。
“嫁谁呀,关山里头,你倒是找个我能嫁的。”
陆行焉一边做手上的事,一边说:“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嫁给别人。”
张大娘揶揄:“就你知道得多。”
“自谢公子来了以后,你真是与以前不同了。”
陆行焉但笑不语。
张大娘道:“你就早点回去陪你的谢郎,我帮你摊。”
陆行焉道:“不必的,今天晓天去家中修灶台。”
张大娘忽然一愣:“何时?”
“这会儿应已经到了。”
不知为何,张大娘脸色凝重了起来,她口吻严肃:“陆九,别管摊子了,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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