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周还会被爸爸妈妈带去游乐园的时候,是会坐过山车的,那个时候往往是和yuri他们一家叁口一起,那个时候yuri还不是yuri,她们之间的差距没有那么大,只是一个稍微活泼一点,一个稍微文静一点。但怎么说都是在自己家人面前,玩得疯的时候心里没有其他人,一样的疯,在游乐场里乱串,手里的泡泡枪到处乱喷,透明的泡泡被阳光照成五的颜色,漂浮在空中,在落地之前就被小姑娘们追赶着戳破。
但同龄人之间默默的攀比和较量从来没有停止过,只是小孩子的较量更单纯可爱。
“你是不是不敢坐过山车。”
“才没有,我最想坐过山车。”
其实不是的,过山车还是有点吓人的,即使是那种针对一米四一下儿童的过山车,车子是粉粉但卡通的,但也有长长的轨道和大大的斜坡,虽然斜坡在设计上没有旁边限龄的过山车那么陡峭恐怖,但怎么说都是斜坡,掉下来都会失重,心都会被晃到胸膛顶端。
默默较量不只在语言上体现,更体现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比如说过山车下落的时候谁叫了,结束时下车的时候谁的脚软了,取纪念照片的时候谁的表情不好了。
徐煜城说要坐过山车周周才想起来自己好久没有坐过山车了,这种陌生感让她觉得似乎比小时候更怕坐过山车。
但她没有说自己有点害怕,land的过山车还是比较小儿科的,怪不得徐煜城说是亲子游,速度不快,摇摇晃晃,上下颠簸,一趟过山车时间倒是挺长的,周周觉得不是很可怕,但过山车下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如果强行不叫也不是不可以,就像小时候一样,总归忍得住的,但是那样又好像缺少了过山车的乐趣。
小时候不想叫,长大了又想叫。
徐煜城倒是全程叫也没叫,有一段时间周周甚至怀疑他在闭目眼神,下了车周周率先说了一句,“还行,不够刺激。”
徐煜城横了她一眼,调侃道:“你刚刚好像叫得挺大声的。”
下了过山车,周周的眼睛盯上了路边一个蓝色的小车,上面挂着各式冰淇凌的图片招牌,徐煜城显然和她看到一块去了,“吃不吃冰淇凌?”他问她。
迪士尼的票是徐煜城出的,虽然他没花钱,但周周总觉得自己白嫖他一顿,一直想着找个什么机会还给他,可惜刚刚在纪念品店慢了他一步,试探着问他要不要喝水也不喝,现在巴不得他说想吃冰淇凌,赶紧把账和人情都扯平一点。
她就是这样,不太受得了自己亏欠别人,怕别人表面不说但暗地里觉得她不会做人。这样小心翼翼的,在心里把一来一回盘算清楚。
周周点了草莓味,徐煜城点了香草味。付钱的时候周周掏出钱包,说了声,“我来付吧。”想看徐煜城的表情但又觉得做贼心虚。
果然被他挡住,她付现金,要先掏出一张纸币再去钱包里找硬币,他直接把卡放在银篮子里,说“我付。”
“那怎么好意思,票都是你出的,冰淇凌我请你。”周周早就想好了对策,觉得这句话贴切又合理。
但是银员听不懂中国话,只知道女生的零钱还没找出来,男生直接把卡递过来,于是了卡。
周周傻了。
“对哦,”徐煜城点点头,“票是我出的,要不你下次请我吃饭吧。”
周周有点无语,饭钱好像更贵一点,但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下次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