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玫忙说:“是啊是啊,是吃不下饭。”妇人得意地笑笑说:“没关系,我给你看了后,过一两天就正常了。”毛玉琴急忙陪着笑脸感谢。妇人说:”我出诊是不方便的,你这连只香炉也没有,不上香请不来神仙的。”毛玉琴忙说我们有,转头就让欧阳玫快去正房去拿。欧阳玫跑着出门。稍顷回来放在茶几上,妇人站起走到茶几的对面,拿起欧阳玫同时带来的三根香点上,转头看看徐慧说:“我现在就给你请神仙,你们都把眼闭上。”几人按妇人所说的闭上了眼睛,妇人跪下,冲着香炉拜了几拜,口中念念有词,一阵后站起说:“好了,你们睁开眼睛吧。”众人睁开眼睛,妇人在沙发坐下,点了根香烟说:“猢八仙已经治了你的病,你现在感觉胸口发热了没有?”徐慧摇了摇头说:“没有任何感觉。”妇人说:“你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有个过程。这样吧,吃过晚饭后也像我这样上三炷香,跪地拜上,我会知道的,在家就能给你治病。”毛玉琴急忙说好,转头看着徐慧问:“你现在真没什么感觉?”徐慧摇摇头。毛玉琴转头再看妇人问:“这样就好了?”妇人说:“过两天准能吃饭。但心一定要诚。”毛玉琴连声说我们心一定诚。<br/><br/> 徐慧和欧阳玫却是心里嘀咕,这分明就是骗人的把戏嘛。但嘴里也没说。妇人说:“我要走了。”说话时站起。毛玉琴忙说:“晚上就在这吃饭吧。”妇人说:“不行。”说着话就往门外走,毛玉琴出门就喊司机。恰在这时范旭瑞进了门来,看看妇人和毛玉琴打了招呼,又与匆匆冲正房赶过来的欧阳安平和司机点了点头后去了西厢房。到了门口见徐慧和欧阳玫在沙发坐着,三人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个香炉。徐慧和欧阳玫起身招呼范旭瑞坐下后,范旭瑞看看香炉问:“刚才这是在干嘛的?”欧阳玫和徐慧对望了眼说:“请来的神医。”范旭瑞凝起眉头问:“怎么能相信这样的人呢?这事一鸣不知道吧?”徐慧说:“就是一鸣的注意。”范旭瑞感觉惊讶道:“一鸣的主意?不会吧?”欧阳玫没作声,徐慧红了眼圈说:“我知道一鸣的心意,他现在什么都相信的。”<br/><br/> 范旭瑞想,是啊,人到了这个时候也是真急,欧阳一鸣的这种心理是正常的,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医院不能治疗徐慧的病,你能不让他相信别的途径吗?这也是逼的啊!想着时心里就很沉,就想着把病历拿回医院让几个来专家看了后说的一些话。当然他自己也清楚,徐慧如果不能继续进食是撑不了几天的。范旭瑞问:“中午吃饭了吗?”徐慧摇摇头说:“吃不下的。”<br/><br/> 范旭瑞便就感觉一阵心烦,看了欧阳玫一眼说:“玫子,把这香炉拿走。”欧阳玫应了声站起拿过香炉出了门。范旭瑞看着徐慧说:“徐慧,我想让你住到我们医院去,找一些专家再好好给你检查下,兴许有治疗方法的。”徐慧说:“旭瑞哥,我是真不想住到医院去。在上海住了几天,在那样的环境里我更闷得慌。”范旭瑞说:“可你这样吃不下东西,再输不了营养液的话总是不行的。”徐慧的眼泪哗地流下,说:“旭瑞哥,我自己也清楚,我什么都想过的,可是,在上海住了几天,好多专家都会诊了的,没有什么结果。现在我也是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一鸣从那庙里求来的药了。”范旭瑞说:“我知道,那药肯定有用的。这样,等一鸣拿来了药,我想还是在医院住几天,那样恢复得也快嘛。”徐慧说:“就是那样的话也要等婚礼以后。”范旭瑞说:“也真是,偏偏就挤得这样巧。”徐慧说:“旭瑞哥,有些话我不敢和这个家的任何人说,我、我总感觉我会对不起一鸣。这个婚礼我现在是真不想举行了,我怕......”说着话泪如泉涌。<br/><br/> 范旭瑞心里一阵难过,说:“徐慧,你别想那么多,没有什么事的,你小时候能被那寺庙里的药给治好了,这次就能治好。”徐慧说 :“可前几天吃了药也是好一些的,怎么就能又犯了呢?”范旭瑞说:“有很多原因一下也说不清,不过你不能想得太多,这样对身体不利的。”正说着话,听见毛玉琴和老爷子、欧阳安平说着话向这边走来,徐慧急忙擦了泪。老爷子和毛玉琴、欧阳安平坐下后,毛玉琴问:“旭瑞,你这几天都不上班?”范旭瑞说:“这几天我和别人调了班,不是要忙一鸣和徐慧的事嘛。一鸣今晚能回来吧?”徐慧说:“一鸣说今晚无论如何要赶回来的。”范旭瑞说:“这就好。徐慧,你好好休息,一鸣拿来要你吃了就会好的。”徐慧点点头。毛玉琴当然也是看到徐慧那红红的眼眶的,就说:“是啊,你旭瑞哥说得对,没有事的。”徐慧抬头笑笑说:“我知道,你们也别担心。”这时欧阳玫进来。范旭瑞说:“徐慧,你休息吧,我们去堂屋说话。”毛玉前便让欧阳玫在这里陪着徐慧。<br/><br/> 几人进了正房坐下,范旭瑞说:“我看,不管一鸣从苏州拿来的药吃了怎么样,这婚礼现在都不适合举行,这么热的天,徐慧的身体就是在恢复阶段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啊!”欧阳安平说:“一鸣清早走之前,我和你爷爷也是和他说了这件事的,一鸣说能如期举行婚礼那是最好,恢复期举行婚礼怕影响不好。”范旭瑞说:“结婚典礼也就是个形式,人生着病总不能硬撑着的。一鸣和徐慧都是把结婚典礼看得太重,其实两个人领了结婚证就已经是夫妻了,讲究那么多干吗?”毛玉琴说:“徐慧这孩子是把婚礼看得很重,按说徐慧和一鸣也领过结婚证两年多了,可到现在从没有和一鸣一起住过,徐慧好像特别的看重这婚礼。”<br/><br/> 范旭瑞有些吃惊,摇了下头说:“真想不到受过很多年高等教育的徐慧还会这样封闭的。”暗自想,就徐慧这样的个性,不知道是应该欣赏还是应该排斥。欧阳一鸣和这样封闭的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会感觉幸福快乐吗?但徐慧的这种封闭又能说不是纯洁女人的样板吗?又有谁可以指责她的这种冰洁般的无暇?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女人是这个纯洁的版本?但却又是太多的男人无法接受的,至少自己无法接受。瞬间也在脑子里想起那个开朗大度、气质高雅的刘燕来,那才是一个热情火辣、充满阳光的女人啊。那么欧阳一鸣应该和他们这两位女子中的哪一个在一起才会生活得更有质量?片刻就在心里说,现在考虑到刘燕也真是愚蠢,人家怕现在早也就生了孩子了。可现在徐慧却又得了这种怪病,能不能就真的吃了那庙的药就能痊愈?假如不能的话,欧阳一鸣该是什么样的命运啊!就又想到徐慧刚才说的现在真不想举行婚礼的话,心里说徐慧现在的思想肯定是很复杂、很痛苦的。当然也知道刚才徐慧没说完的“我怕”的含义。但现在他不好在几位老人面前说些什么。<br/><br/> 范旭瑞不禁在心底哀鸣:刘燕和徐慧应该说都是女子中的精品,都被欧阳一鸣遇到了,也被这两个精品女子炽烈的爱过,又都有可能要从欧阳一鸣的身边离去,一个也不留下。这才是同样作为优秀男人的欧阳一鸣最大的悲哀!<br/><br/> 毛玉琴说:“是不是如期举行婚礼还是等一鸣回来定。我听徐慧说这趟一鸣去,她的爸爸妈妈一起跟过来,今晚也就到了,等见了面再商议吧。”众人点头。<br/><br/> 范旭瑞便又把拿了徐慧的病历去医院,给一些专家看了也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医治话说了一遍。未了说:“不过既然徐慧小时候的病能够被那庙了的药治好,我想这次也应该没问题。你们也不要太担心。”毛玉琴说:“我也这样想,可怎么又会犯了呢?”范旭瑞想了想说:“这可能有很多原因,不是一个医生抓的药都会有不同的。就是一鸣这次拿来了药吃了后见好,也还是能进医院作进一步的身体康复治疗为好。我们院的专家希望徐慧能进医院作进一步的检查,刚才我和徐慧说了下,她说她不愿意再去住院。”毛玉琴说:“可听说徐慧在上海住院期间是不能用药物治疗的。”范旭瑞说:“如果吃了一鸣从苏州拿来的药见好了,我想进医院进行一些康复治疗不会有问题。”毛玉琴说:“如果能那是最好,到时候我们劝一劝徐慧。”<br/><br/>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假如徐慧吃了欧阳一鸣从苏州拿来的药再没有作用的话,那将是什么样的一种后果,只是没有人愿意说出口。毛玉琴想着这些时便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里一阵阵地辛酸伤感,站起身出了门流下了泪。所有的人心里都是很沉。现在所有的希望也就都寄托在欧阳一鸣从苏州拿来的药上了。这日晚饭后毛玉琴让徐慧按神医所交待的上了香,尽管那神医走后毛玉琴还是从欧阳安平嘴里知道已经在神医的家里说了徐慧的病情,但那却也是一线希望。<br/><br/> 晚上十点多时,欧阳一鸣和徐振明、杨萍来到了蟠州。<br/><br/> <br/><br/> 第一百六十章<br/><br/> 徐振明和杨萍进了欧阳家的老宅,欧阳家的所有人都出了门到院中迎候,寒暄了几句便匆匆地走向西厢房。欧阳玫搀扶着徐慧从西厢房慢慢迎了过来,杨萍急走几步后在徐慧面前站住,眼泪便哗地流下。徐慧轻轻地喊了声“妈”眼泪流下来,娘俩便抱在了一起。杨萍拍着徐慧的背说:“小慧,一鸣亲自给你求的药,这下肯定会好的。”徐慧点点头。分开后又扑到了徐振明的怀里,徐振明眼圈红红地,轻轻地拍着徐慧的肩胛,没有任何话语,片刻互搀着进了门。<br/><br/> 众人在沙发坐下,欧阳玫便急忙给徐振明和杨萍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