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今天进展如何?”
丹砂把上午作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季先生,只见他眉头微抬,望着画卷,眼眸幽深,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子砂,你是否记得颍桥上那个卖花的妇人?”
“你说何婶?先生怎么问起这个?”
“她每日都在桥上卖花,你可记得她早上和晚上卖花时有什么不同?”
“不同……?”丹砂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何婶有一双弯弯的月牙眼,对往来的客人都十分热情,除此以外,她倒没有关注过早上和晚上的何婶有什么区别。丹砂摇了摇头。
“何婶的丈夫死得早,家中又有两个孩子,她赚一天钱,过一天日子。早上的时候,她因为担心花朵衰败,有时会露出担心的神色。好在周围的人都很照顾她的生意,一般傍晚就卖完了,她松了一口气,眉头便会舒展开来。但是碰到雨雪天气,花朵卖不出去,她的脸色就会更差。”季先生说道。
丹砂又在回忆中搜索了一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我那日下雪天与她说话,总觉得她不太开心……原来,她背后有这些事。看来先生与何婶很熟?”
季先生摇了摇头:“我虽遣人买过花,却没有跟她说过话。”
丹砂惊讶道:“那这些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伞坏了,却没有修,家里若有男人,不至于如此。另外,她缝的虎头鞋一大一小,显然是两个孩子的。”季先生答道。
“这些,都是先生观察出来的?”
“我看到的,是她的心情。”季先生道:“你明白了吗?”
丹砂若有所思:“先生是在提醒我,知道叶夫人不开心的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孺子可教。”季先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