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丹砂经过季先生的指点,画技有了长足的进步。竟在春试中,拔得了“绣衣”组的头筹,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但一想到这成绩是以季先生牺牲了自己的春试机会换来的,心中不又百味杂陈。放榜后的第二天,丹砂照例在画斋练习,却只听见一阵匆匆脚步声,之明师兄汗涔涔地闯了进来,冲她道:
“子砂,夫子唤你!”
“夫子?”子砂一听,吓了一跳——无缘无故,夫子叫她做什么?难道……广绣房被她弄破的那张画被发现了?
“什么事啊?”丹砂心虚,声音也微弱起来。
“不知道。”之明回答。
丹砂心中忐忑不安,但也不敢迟疑,起身往明学斋走去。
到了书斋门口,丹砂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夫子。”
“进来。”是周夫子的声音。
丹砂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一抬眼,却发现不大的书斋中,竟站了三个人——周夫子、季先生,还有个陌生男子。
周夫子长得胖胖呼呼,一张弥勒佛一样的慈善圆脸,两弯月牙儿似的眼睛,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却更叫丹砂猜不透。她诺诺地问道:“夫子叫学生来,不知何事?”
“子砂,今年的春试,你的表现很不错。”
“多赖先生和夫子指点。”丹砂答道——马屁拍全准没错。
不出所料,脸上堆起的肉儿要将眼睛全挤没了。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