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当局长。

豆丁·（。。）此时的杜崇光，原本应该迅速团结黎兆平，那么，张承明可能永无翻身之r了。可不知为什么，杜崇光不仅不喜欢黎兆平，甚至恨他。有一种未经证实的传说，当年，杜崇光在下面当广电局长的时候，曾喜欢一个女孩，差不多快成功了，岂知黎兆平半路杀出，横刀夺爱，令杜崇光恨黎兆平恨得牙痒痒。

豆丁·（。。）张承明此时反倒异常清醒，知道自己不能两面受敌，便极其主动地和黎兆平缓和关系，以便竭尽全力和杜崇光竞争。两人关系缓和之后，黎兆平很快被提拔为娱乐频道副总监，黎兆平则投桃报李，全力支持张承明打败杜崇光。张承明从中尝到了甜头，当上局长之后，很快将黎兆平提拔为总监。

豆丁·（。。）唐小舟之所以认为丁应平要尽快提拔黎兆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两个原因，一是黎兆平被提拔为正处级总监才只有一年多一点，二是他支持张承明击败了杜崇光，却没料到张承明赢了竞争却输给了时间，现在杜崇光替补当上了局长。即使丁应平想用黎兆平，大概也不是近期之内的事，杜崇光这一关，他恐怕就难过。

豆丁·（。。）黎兆平请大家入席。这样的宴请，并没有什么实质x内容，仅仅是联络感情而已，酒席之上，除了喝酒，也就是谈一些风花雪月，最生动的，也就是黎兆平讲了几个段子。丁应平碍于即将上任的省委常委身份，自然不可能放得太开，唐小舟是省委书记秘书，自从走上这个岗位的那天起，他便完全改变了自己，变得极其低调，仿佛在嘴上安了一把锁，无论何种场合，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除了同丁应平以及黎兆平敬酒，再没有更多的活动。

豆丁·（。。）倒是任大为，趁着给唐小舟敬酒的机会，小声地对他说，哥，丁书记想把我调到他的身边，你说好不好？

豆丁·（。。）唐小舟明白了妹夫的意思，丁应平想调他来当秘书。他说，这有什么好不好？在省里肯定比市里好。

豆丁·（。。）酒场上的沉闷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黎兆平发动他身边的美女，将气氛给搅乱了。后来，唐小舟才知道，黎兆平带了五位美女，全都是娱乐频道的，有一位杨秋萍，是刚刚招进来的女主持，只不过因为上镜的机会少，还不太为观众所熟知，其美貌丝毫不逊于巫丹，甚至比巫丹有更多的优势，比如年轻、活泼、高挑、x感等。杨秋萍非常大方，主动给丁应平敬酒，一开始，丁应平似乎还有些端着架子，但耐不住杨秋萍的一再进攻，开始和她频频碰杯。

豆丁·（。。）豆丁·（。。）

第八章　y光三地的美酒晚餐

豆丁·（。。）豆丁·（。。）唐小舟知道黎兆平晚上一定会安排别的活动，但他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见大家酒喝得差不多了，他便借口说还有事，需要提前离开。在座的都知道他是大忙人，既然他说有事，谁也不会强留，他因此抽身而出，来到喜来登门口，给孔思勤打了个电话。

豆丁·（。。）他问，在哪儿呢？

豆丁·（。。）她说，在y光三地。

豆丁·（。。）他问，还有谁？

豆丁·（。。）她说，还有一个朋友，但他没来，我在等。

豆丁·（。。）他开玩笑，男朋友？

豆丁·（。。）她说，男x朋友。接着她又问了一句，你的事办完了？

豆丁·（。。）他说，完了。

豆丁·（。。）她问，那你过来吗？我还没吃饭呢。

豆丁·（。。）唐小舟愣了一下，过生r到现在还没吃饭？那也就是说，她并没有约别人？

豆丁·（。。）他说，好，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去陪你吃饭。

豆丁·（。。）她说，我在y光三地。

豆丁·（。。）唐小舟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问，这是在哪里？

豆丁·（。。）y光三地其实是一间中西餐厅，主厅部分是两幢建筑中间裙楼的楼顶天台。自从这幢楼建起来，这个天台就一直闲置着。并不仅仅是这幢楼，但凡这样的建筑，裙楼天台，通常也不会使用。后来有人出主意，将这里改建成咖啡厅，供员工工间休憩之用。刚开始一段时间，生意还不错，但两个月后，来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就无法经营下去了。单位的领导便想，与其闲置在那里，不如承包给某个职工经营。单位的员工都没有信心，单位才开始考虑向外承包。果然就有一个承包者，他提出的惟一条件，是将裙楼稍稍改造，在后面修了楼梯，来y光三地，不必再经过单位的正门，也就是说，改原来的对内营业为对外营业。开业一年，生意非常之好，原来的六百多平米天台已经不够用，老板想扩大营业地盘，恰好左边那幢楼比天台高一层有房子出租，老板便租了下来，使得这个经营场所变成了两层。不久，右边那幢楼高出两层又有房子出租，他再次租了下来。因为两边高低不一，与中间相接后，形成了三个层次的平台，老板也就重新改造了一番，裙楼平台改成大厅，另两处，都是包厢。

豆丁·（。。）孔思勤定的包厢叫了一个很古怪的名字：处方。

豆丁·（。。）唐小舟进去的时候，对孔思勤开玩笑说，你害了什么病？要我来帮你方？

豆丁·（。。）孔思勤说，饥饿综合症。

豆丁·（。。）唐小舟因此想到她还没有吃晚饭，便开始点菜。他自己是吃过饭的，自然不需要点太多。考虑到她还有一个朋友没来，便问，你的男x朋友吃过饭没有？要不要点他的量？

豆丁·（。。）她说，我不知道。

豆丁·（。。）他说，你打电话问他呀。

豆丁·（。。）她说，他已经来了，你自己问吧。

豆丁·（。。）他这才明白，她所说的男x朋友，竟然是指自己，心中自然一阵激动。

豆丁·（。。）既然是两个人，吃的又是西餐，自然就要点一瓶红酒。

豆丁·（。。）他将酒杯举起来，说，祝你……对了，我应该祝你多少岁生r快乐？

豆丁·（。。）豆丁·（。。）

第八章　接待处长是他的私人物品

豆丁·（。。）豆丁·（。。）她端起酒杯，调皮地说，十八岁。

豆丁·（。。）他和她碰了一下，说，你十八岁，我三十五岁，那我是你叔叔。来，叔叔祝小侄女生r快乐。

豆丁·（。。）孔思勤意识到被他钻了空子，立即挥起粉拳，作势要打他，可毕竟隔着西餐桌，只是被他的粉拳推动的空气，大概沾了他的边儿。她说，我才不当你的侄女。

豆丁·（。。）他说，那你要当我的什么？

豆丁·（。。）她故作思考状，然后说，当老婆已经不可能，你已经结婚，当同事吧，太没情调，像一张白纸，就当一张彩纸好了。

豆丁·（。。）唐小舟说，白纸可以画最新最美的图画，彩纸怎么画？

豆丁·（。。）孔思勤说，彩纸当然也可以画，不过需要更细心更用心更匠心。

豆丁·（。。）唐小舟说，你说的三心，我都有，不过，有一样东西，我没有。

豆丁·（。。）孔思勤问，你没有什么？

豆丁·（。。）唐小舟说，要做到你的三心，就一定得有足够的时间，这个我没有。

豆丁·（。。）孔思勤说，最近网上流行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时间就像女人的，挤一挤，总会有的。关键就看你去不去挤。

豆丁·（。。）唐小舟说，不错，今晚我就挤了，所以就有了。

豆丁·（。。）气氛很好，很浪漫，但唐小舟看出来了，孔思勤并不快乐。他再一次举杯，和她碰了一下，说，三心朋友，来，快乐起来。

豆丁·（。。）孔思勤说，有什么快乐？人生就是来受苦的。

豆丁·（。。）唐小舟愣了一下，问，你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豆丁·（。。）她说，谈不上。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好乐观的。

豆丁·（。。）唐小舟说，你还不满足？你一参加工作，就进了省委办公厅。我在这条路上走了十三年，现在才和你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豆丁·（。。）孔思勤说，进了省委办公厅又怎样？权力是一块蛋糕，所有有职有权的人都分了一块，剩下来的，就只是一点渣子。

豆丁·（。。）唐小舟想了想，这话还真是一针见血。大家都想往权力场里钻，还不就是为了进来分权力蛋糕吗？能够分到大块蛋糕的，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人，所能得到的，仅仅只是蛋糕渣子。也正因为如此，大家才都想得到更大的一分，才会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择手段去争取。嘴上却说，你太悲观了，没这么严重吧？

豆丁·（。。）孔思勤说，没这么严重？比这个严重多了，像我这种权力边缘之外的人，连蛋糕渣都分不到，现在还年轻，也算有点姿s，所以可以打扫卫生，将来年老s衰，连打扫卫生都没人要了，只能扫地出门。

豆丁·（。。）唐小舟说，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豆丁·（。。）孔思勤说，确实有人惹我生气了，或者说，我的气从来就没有顺过，我被这个权力场伤害了。你看看办公厅吧，每一个角落，都被划分了权力范围，每一片瓦，都是某个人的权力自留地。

豆丁·（。。）唐小舟说，你说得太严重了。

豆丁·（。。）孔思勤说，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豆丁·（。。）唐小舟问，我知道什么？

豆丁·（。。）孔思勤说，接待处，你知道是谁的自留地？

豆丁·（。。）唐小舟问，谁的？

豆丁·（。。）孔思勤说，余丹鸿的，别说接待处是他的自留地，就连接待处长，也是他的私人物品。

豆丁·（。。）唐小舟说，越说越不像话了。

豆丁·（。。）豆丁·（。。）

第八章　孔思勤要当他的一张彩纸

豆丁·（。。）豆丁·（。。）孔思勤说，你不相信算了。余丹鸿一上任，就把接待处长换了。现在的接待处长，以前是迎宾馆的总经理。省委的领导，在迎宾馆都有专门的房间，当时，余丹鸿还不是秘书长，没有专门的房间，总经理的房间，就成了他的。那里就成了他第二个家。

豆丁·（。。）唐小舟说，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豆丁·（。。）孔思勤说，我听谁说的？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扫地吗？

豆丁·（。。）唐小舟问，为什么？

豆丁·（。。）孔思勤说，余丹鸿要我陪他，我不同意。

豆丁·（。。）唐小舟暗吃了一惊，脱口而出，这是真的？

豆丁·（。。）孔思勤说，权力场是什么？马克思有一个形象的说法，叫上层建筑。权力场就是一个建筑，一般人以为，建筑是由一砖一瓦组成的，所以，我们小时候常常听到一句话，革命同志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可是，你如果认为身在权力结构中，你只是其中一块砖，那就大错特错了。权力结构并不是由单独的砖或者瓦组成的，而是由结构件组成的。每一个结构件，就是一个势力团体，相互支撑相互依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某个人出了问题，肯定不是这个人的原因，而是这个结构件的原因。只要这个结构件不出问题，组成这个结构件的每一分子，只可能越来越好。谁如果不想成为结构件的分子，谁就无法在这个权力场生存。我就是一个例子。

豆丁·（。。）唐小舟真的对孔思勤刮目相看了，到底是研究生毕业，思维和别人就是不一样，经她这么一比喻，官场就变得清澈透明起来。所有的官场现象，全部得到了解释。但他不能沿着她的话意往下说，否则，她的心理可能更灰败。他说，你的话或许有道理，但我想，人类社会自从成为社会的那一天起，其实就在建立社会规则。不管这种规则存在多少弊端，它毕竟是规则。任何人面对规则，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适应规则，要么改善规则。除此之外，恐怕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你可能会说，我难道不能回避？是的，你或许可以回避，但你走到社会的任何一个领域，都可能有其自身的规则。你不能适应一个行业的规则，很可能也无法适应其他行业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