嬅拂出院那天,许微暖开车去医院接她。
刚拐过一道走廊,几个护士悄声悄语在议论什么,察觉到许微暖来了,十分有默契地闭了声。
虽百般有惑,她们推搡着走了,许微暖只能收回视线。
行至门前,听到里面有人吵闹。
刚抬起敲门的手,霎时顿住,她轻轻推开门。
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骨骼瘦小,半娄腰,架只手,冲嬅拂冷言冷语嚷道:“你自己生不出孩子,见不得别人好,我欧阳家娶进门你这么个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许微暖往前走了两步,细究过去,原来是欧阳尚卓的母亲。
欧阳母亲与她爷爷年轻时曾在一个厂子里待过,她小时候也见过,大了虽不常见,一年也能碰见一两回。
她出国这三年,国内好多熟人都有些眼生,想了一阵子才想起。
嬅拂正在收拾东西,背对着许微暖,让人看不见表情。
但欧阳母亲骂完这句话后,许微暖还是瞅见她打包行李的动作,猛然僵硬了下,手上打滑,一个小物件从里面滑到地上。
嬅拂探身去捡。
欧阳母亲咬着后槽牙恨道:“你抱一个孩子来,她就算姓欧阳又如何,身上流着我尚卓一滴血吗!你表妹不该插足你们间的婚姻,可生米煮成了熟饭,你不好好感激她帮你丈夫怀了个男孩,还存心把它弄掉。你扒开你的肚子,看看你的肠子是不是黑的。”
捡起地上的东西,塞进行李箱,嬅拂才开口:“我不想与你争论,到底谁是谁非,我们法庭上见。”
“什么!”欧阳母亲铿铿锵锵走过去,狠扯嬅拂衣裳:“你敢把这件事闹上法庭信不信我跟你拼命!”
嬅拂到底年轻,欧阳母亲扯不动她,拿起置物柜上杯子狠狠朝地上摔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个下不出蛋的母鸡,还敢把我儿子告上法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