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挽留我吗?
这是任怨自己的想法,亦或者是……
玉尹吁了一声,勒马向前看去。远远的,只看见耶律余里衍的背影,正沐浴在晚霞中!
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玉尹犹豫了一下,又催马跟上。
“怨哥儿,我有妻子!
而今想来,她正在家中等我回去,我又怎能把她抛弃?至于驸马……呵呵,自家从未想过!待这次事情结束,我便要返回开封。不管怎样,那里才是我的家啊。”
任怨愣了一下,朝玉尹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和玉尹催马并辔而行……
想来他刚才那些话,也是得了人指使。说实话,玉尹对余黎燕那爽朗xing情也颇为喜欢,可一想到燕奴在家中翘首期盼他回去,对余黎燕那份喜欢,便立刻淡去。
糟糠之妻不可弃,我虽然算不得什么人物,却也不屑做那陈世美之流……
不对,历史上的陈世美,似乎并无抛妻弃子之说,更没有被包拯杀掉。那似乎是北宋时期的一位名臣,切不要冤枉了好人。嗯,反正就是不做那无情无义的负心汉。
就在玉尹想着心事,有些神游物外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阵sāo乱。
远处一骑飞来,在耶律习泥烈马前停下。
马上的骑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四太子,前方发现女直人。”
“啊?”
耶律习泥烈一怔,脸上顿时lu出紧张之sè。
“有多少番子?可看清楚为首何人?”
“人数不算太多,也就是十几个番子的模样,未着旗号,正往这边行来。”
耶律习泥烈扭头向余黎燕看去,似乎是想要询问余黎燕的意见。
余黎燕也不回答,而是向四下张望了一下后,一咬牙道:“想来是番子的巡兵……这里只有一条路,咱们坐骑不好,恐怕也跑不过对方。索xing便在这里伏击了他们,也可以为父皇分担些忧愁,更可以为咱那些被番子俘虏的兄弟们出一口恶气。”
说话间,余黎燕便取出黑漆弓,紧盯着耶律习泥烈。
习泥烈沉吟一下,点头道:“燕子说的不错,咱们这便是退走,怕也跑不过他们的马。
正好,咱们干掉这些番子,夺了他们马匹,也能增加脚力。
大家立刻散开,咱负责截断他们退路,怨哥儿你带着人,便躲在路两边负责伏击他们……小乙,燕子便交给你来保护,小心那些番子,都是些不怕死的野蛮人。”
“咱才不要人保护。”
余黎燕一听便生气了,“咱的箭术,未必输给你。”
“燕子,休要再啰嗦,听从我的安排就是。”
耶律习泥烈也不和余黎燕赘言,一摆手,便带着人下去埋伏。
余黎燕虽然不太情愿,可是也不敢太过于忤逆耶律习泥烈,只得收了黑漆弓,和玉尹躲在路旁的树林里。
玉尹从马上取下一副盾牌,而后犹豫了一下,从腰间拔出楼兰宝刀。
“你作甚?”
余黎燕看着玉尹问道。
“万一发生意外,也能战上一阵。”
“你拿这么短的刀,如何搏杀?”
余黎燕看着玉尹手里那口楼兰宝刀,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
她犹豫一下,从马背上取出一个长条形的兜囊,打开来看,里面装着两杆大枪。
“给!”
余黎燕取出一杆大枪,递给玉尹。
枪是宋军中常见的制式大宁笔枪,因枪形如笔,故而得名。
枪长七尺六寸,也就是大约180公分靠上。可以看得出,比宋军制式大宁笔枪要短一些,但恰好适合余黎燕使用。那枪头下数寸处,有一个小铁盘,上面有钩刃。与人交锋时,可以防止对手用手抢夺,也是北宋军中,九种制式枪之一……
不过,看余黎燕这样子,却是习惯使双枪。
玉尹收起楼兰宝刀,从余黎燕手中接过其中一杆,在手里掂量一下,也不过十余斤的份量。
这枪,未免太轻了些吧!
更重要的是,玉尹不会使枪,这该如何是好?
他犹豫了一下,正打算开口拒绝,哪知余黎燕却一摆手,那俏丽面庞上lu出凝重之sè。
“别说话,来了!”
不知为何,余黎燕这句话一出口,玉尹心里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紧张。
他犹豫了一下,翻身下马。
就凭他那才学了十几天的骑术,与其和人骑战,倒不如步战来的更容易些……向两边看了一眼,玉尹收好盾牌,抄起长枪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路旁一棵大树下。
余黎燕心里正疑huo,就见玉尹宛如一只灵猴,三两下便爬上了那棵大树。
“小乙,你这是作甚?”
余黎燕刚要催马上前,却见那大树上玉尹朝她摆了摆手,又朝着大路的方向指了一下,旋即便缩成一团,躲在枝叶当中。
远处,传来马蹄声。
余黎燕不敢再耽搁,拨马便转到一棵大树后躲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