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厉子谦的背影好像一僵，好半天他才转过来，看见苏暖，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小暖。”

这声音低的像是叹息，苏暖忍住落泪的冲动，走到厉子谦面前质问，“你是怎么照顾奶奶的？连一个冷子璇你都解决不了吗？”

厉子谦抿着唇不言语，他一夜没睡，眼神疲惫而失落，苏暖站得离他远远得，直盯着手术室门口亮着的灯，盯得眼睛都要发花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暖站的腿都酸了，但是手术室外只有一个长凳，厉子谦就站在长凳周围，她不想过去，只能咬牙撑着。

厉子谦的余光一直在关注苏暖，见她腿肚子打颤，才哑着嗓子开口，“你过来坐吧。”

苏暖别开视线，心中酸涩，厉子谦后退了几步，又站到走廊的对面，“这样离你够远了吗？”

厉子谦很少做出这种类似于示弱的举动，因此苏暖差点没绷住眼泪，她怀着孕，本身就站不了多久，现在实在承受不住了，才慢慢挪到长凳上坐着。

偷偷打量厉子谦，他走到苏暖原来站着的地方停住了，那地方旁边有一扇窗，他看着窗外，侧脸的线条在光影的照射下漂亮的像是一幅画。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苏暖蹭的站起，门拉开，主治医生走出来，看着迎上来的家属严肃的开口，“病人在治疗时情绪非常消极，诱发了不少并发症，你们最好找点高兴事让她转换一下心情，不然……”

他一顿，像是斟酌怎么开口，“不然我们真的不能保证，她能撑的过去。”

厉子谦和苏暖同时脸色一变，苏暖急道，“怎么会这么严重？奶奶呢？她醒了吗？”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打了麻药，可能要中午才醒了。你们也先别打扰她，一会儿我让护士送她去病房。”

苏暖颓然的跌坐在长凳上，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厉子谦就站在她旁边，似乎想抬手摸摸她的长发安慰她，手在半空僵了一瞬又收回。

他犹豫了半天才开口，“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苏暖低声回答，她抬头望向厉子谦，“你肯定没吃吧。”

厉子谦不答，只是道，“我去给奶奶买点补品，你知道她平时爱吃什么吗？”

回答知道，就得和厉子谦一起行动了，苏暖刚想回答不知道，话到嘴边，想起奶奶都这样了，自己还纠结不想和厉子谦待在一起，实在是太没心没肺了。

于是话说出口，就变成了一句无奈的“知道”。

“跟我下去吧。”厉子谦知道苏暖心中别扭，一手插兜走在前面，苏暖路过张嫂身边叮嘱她，“要是奶奶醒了，就赶快给我打电话！”

张嫂连连点头。

出了医院的大门，还没决定往哪走，苏暖便注意到不远处一阵嘈杂，还有人举着摄像机好像在拍。

这段时间下来，苏暖对摄像机都有下意识的恐惧了。

她刚想拉着厉子谦走，却发现厉子谦眼神发冷，直勾勾的盯着那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