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没有画像,却有一个精致的名字——沈瓷。
汪直不相信,这只是凑巧同名而已。
可是,看眼下这状况,沈瓷是不会说实话了。而他,原本是存了提醒之意,也在这雨雾迷蒙的一瞬间,突然不想再多嘴说那后半句。
他将目光移到了沈瓷绘了大半的瓷画上。
画的是万壑松风,却不似一般画者,将松画得挺拔粗茁。在她笔下,这松是柔弱细瘦的,沾了女子气,却吹不弯腰。其笔墨秀劲,柔中带刚,去繁就简。汪直侧过头望她:“谁教的你画瓷?”
“我爹。”沈瓷答。
“别唬我,这画风,我看着甚是熟悉。”
沈瓷想着汪直在宫中多年,或许也与工部画院的人有过接触。他救过她的命,且在日常的相处中加深了信任,遂答道:“不瞒汪大人,沈瓷师从孙玚先生,不知汪大人可曾听说?”
“是从前工部画院的孙玚先生?”
“正是。”
汪直恍然,心中顿悟:“孙玚先生的画艺,值得人钦佩,你既然是他的学生,自然也是不错的。”
他看向沈瓷,伸手过去摸了摸那幅画,食指摩挲了两下,心中一念乍起,问道:“你可想进入工部画院?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