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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濂得知此事时,郎中刚刚看完杜氏的病情,称她是受到打击,忧思过重,再加之从前原本就有心脏隐疾,才会昏迷不醒。至于何时能醒来,还要看杜氏自己的意志。
没过多久,杜氏被免去王妃的事已传遍全府,下人们在私底聒噪的同时,有些事情,也如同恍然了一般。
“必定是小王爷早就掌握了夫人的把柄,夫人才制造这么一出传言,想要打击报复。”
“是呀,谁是嫡谁是庶,王爷心里必定是清楚的,哪能那么容易混淆?”
“之前说王爷那个婢女叫什么?夏莲?若王爷真是钟情于她,怎么会放她返乡?很可能便是子虚乌有的事。”
至此,众人才想起,关于小王爷身世的传言,似乎从来没有过实质性的证据。
当然,风向能倒戈至此,跟此次事件后小王爷迅速提升的威信亦有关。所有人都在想,小王爷表面上散漫不羁,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可阴狠着呢。还没亲自出面,便杀得杜氏片甲不留,以后啊,可千万别再乱说话,免得不小心得罪了,背地里挨刀子。
朱见濂很快发现了这份改变,从下人们那偷偷揣测的眼神、谨慎小心的动作、微微发颤的语调,觉察到自己无形间已竖起了一道强势的威严。
虽然,这威严并不是他所愿的。
窗外下着小雨,打在檐上,滴答一点,又滴答一点,被风吹斜了,落在手背上,沁凉的触觉。这凉意从手背起始,渐渐散开,直凉到了脚底,过往的声音、面容、片段纷至沓来,又杂糅成一团,看不真切,也触不明晰。
这场风波有了这样的结局,他理应欢喜,可冥冥之中却似乎有一根线,牵引着他,向那个未知的身世真相,摸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