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敢的,太后和义渠王的事情咱们老秦人谁不知道。”最初发出声音的人一副毫不顾忌的神色,声音却是再次压小了。
“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就是纳闷,义渠那么小的地方,举国也就不过*十万人口,我们大秦完全可以碾压过去,干嘛要让太后牺牲这么大。这不是堕我们大秦的威风嘛!”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义渠民风彪悍,出征的时候比马高的男子都会随军,如果需要,壮妇也可以骑马射箭!这样算来,义渠足足可以纠结起二十多万的大军。”
“我的妈呀,真有这么多?”说话者一脸难以置信。
“吓你的,不过至少也有十五万的大军!如果义渠真的叛乱,你想想,十五万骑兵驰骋关内,会给我们大秦造成多大的损失?”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大秦现在还真不敢惹他们啊!现在我们地盘越来越大,兵力全部分散着,咸阳周边才几万兵力。”
“倒不是不敢惹,而是不好惹。想一口气吃下义渠,我们怎么也得有二十多万大军,而且即使拿下了义渠我们秦国的损伤也会很大。你看现在我们之所以顺利占领了巴蜀这样的粮仓,又拿下了楚国的大片土地,都是因为太后的怀柔之计,安定了义渠的心。”
“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有理,不过太后也不至于为了个异族怀孕产子吧!要知道,父子三人**甘泉宫,太后亲自为他们找美人,这也太荒唐了。”
“唉!义渠毕竟是蛮夷之国,你是不知道,他们那里一个人战死了,他的老婆孩子都归他的弟弟所有。有这样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说话之人一想到中原如果也有这样的习俗,那岂不是......想到这里,不由一阵恶寒。
“确实如此!不过太后也有良苦用心。这样完全是为了腐蚀拉拢义渠,你想想,连义渠王和仅有的两个继承人都如此堕落,义渠接下来能好到哪里去!到时候趁他们不备,大军可一战而灭义渠啊!”
“我算是懂了,老兄你见识比我高啊!不愧是读过几年书的人,不似我们这些目不识丁的,纯粹是看热闹。老兄,你再跟我说说,义渠王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义渠就不会乱吗?要是咱们大王常年在外,搞不好就有太子作乱!”
后者一口饮尽樽中酒,略一沉吟,说道:“早些年我倒是去过庆阳,对那里多少有些了解。义渠是番夷之邦,民风彪悍,当权的都是王族或者亲信大臣。其国上下均好钱帛锦缎,只要诱之以利,想来留守的王族、亲信大臣不会叛秦。当今义渠王只有一个弟弟,却是素来忠心耿耿。有此人在,义渠王完全可安心久居咸阳。”
“原来如此!怪不得义渠王在咱们咸阳一留就是三十多年!原来有个忠心耿耿的弟弟帮忙监视国内啊!”
“是啊!这个义渠王的王弟真是忠心啊!每过三年必定来面见义渠王,算算日子,这几天也该来咸阳了。这些话你知道就好,切不可告诉别人啊!以后太后的事情少说为妙,她也不容易。”
“我懂了!我懂了!以后绝不再说了。”
听到两人谈话的范睢却是大喜,原本自己还是一筹莫展,如今一个大的计划却是呼之欲出。秦国这个美人计一使就是三十多年啊!所谋竟如此之大。
想一想,如果义渠王和两个王子如果突然客死他乡,如果所有的证据表明这都是秦国的谋杀,衷心耿耿的义渠王王弟会如何反应?
即使他保持克制,自己手头上的钱帛锦缎难道就不可以拉拢义渠贵族吗,到时候,义渠无论如何都不得不兴兵报仇。
想想吧,十五万义渠骑兵掀起复仇的火焰,这把火会让咸阳足够热闹!热闹,自己最喜欢热闹!范睢舒心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