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入眼一片血红的死寂世界,天地一色,鲜血的狰狞色彩是整个世界的全部了,血色弥漫,到处都是死尸,尸体堆积成山,有人类的、也有不知名的怪物的,密密麻麻,到处都是,让人触目惊心。
无尽的土地也是一片血红,覆满了粘稠的血浆,而数条血色河流在蔓延着流动向远方,树木枯萎眍,城市废墟随处可见,被血色所吞没,整个世界没有一丝的生机。
“这是哪里?”
张墨不知何时自己有了意识,他迷惑地张望着这个到处都是血色的死寂世界,不知何为他的心底无法抑制地蔓延出一股压抑和死寂的感觉,像是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说,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而且张墨连身躯都没有,他只能茫然地打量着这个死寂的世界,时间仿佛凝固,像是过去了一瞬间,又像是过去了一个永恒,张墨感觉自己似乎遗忘了一些东西,他好像是是不属于这个死寂的世界的。
可自己究竟属于哪里呢?
张墨想要去想,但记忆中像是有一层膜和轻纱隔开一样,让他无法想起。
“小墨。”
而这时在死寂世界中一声轻呼传来。
张墨不由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踩着脚下溢出粘稠血浆的血色土地缓缓走了过来,脸上却带着似笑非笑的邪异笑意。
“姑妈?”张墨吃惊地道,这个中年女人正是他在津城基地市时被黑袍人苍害死的姑妈张欣玲。
“可您不是已经”张墨迟疑地道。
“对,我已经死了。”张欣玲脸上依然带着诡异的笑容。
张墨神色莫名,他想要上前抓住姑妈的手,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手,甚至没有身体,就像是在以第三者的视角在打量着这个世界一样,格格不入。
张欣玲眼眸盯着张墨,而眼中却泛起了一丝猩红的血色:“小墨,我在临死之前说过什么?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没,我记得,要保护好小冰!”张墨立即道。
“可你做到了吗!?”张欣玲声音变冷,她的身影不知何时变得狰狞起来,她眼透邪光,身躯更是膨胀起来,一股股的血色触手缠绕着从她的衣衫下蔓延了出来。
“哥。”
在这个血色世界中再次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张墨看去,在一条血色河流中一个满身伤痕的女孩缓缓从血河中走出,她披散着的血色发丝遮挡住脸颊,而狰狞的伤口上却不住地流淌着殷红的鲜血。
“小冰。”
张墨一眼就认出了被发丝遮掩着脸颊的女孩正是沈冰,他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什么。
“哥,我被黑袍人杀死了。”沈冰的声音清晰地传出,她全身淌血缓缓地走向张墨。
“小墨,你对得起我吗?”张欣玲的声音再次冷冷传来,她不知何时已经长到了数十丈的恐怖高度,在一件血色长袍下,一股股由血浆凝结成的狰狞触手不断扭动缠绕着。
张墨无声。
“还我女儿的命来!”张欣玲神色狰狞地咆哮着,衣袍下无数的血色触手冲天而起!
而这整个血色的死寂世界也随着张欣玲的咆哮而震动起来,张墨目之所及,到处都是狰狞绝望的密密麻麻的死人尸体,无数死尸在挣扎着,而且这些尸体他都认识,有在末世爆发时在县城时杀死的寸板头、乌鸦、被舔食者绞死的女人,也有在天华区基地时杀死的胡亮、王天德等数人;还有在丰城时杀死的达哥几人和津城的部队、魏岳、金十三等无数人,数也数不清,而这些面目狰狞的死人都挣扎着从血浆中爬起来,它们在血浆之中绝望地咆哮着:“还我命来!”
“张墨,是你害死的我们!”
张墨扭头,在一条血色的河流中也有无数的尸体漂浮而过,有末世爆发时他刚从医院逃出时遇到的那个女人,也有被他安全带到天华基地的林晓雅,还有在寻粮返程途中死在丧尸麻雀潮中的李泽
血色河流中还有娜娜、马蓉蓉、王阔、大黄、秦江、秦无双、吴萌等等张墨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只要在他脑海中曾留下过印象的生命都出现在了这片血色世界之中,它们绝望地哀嚎着,在血浆中扭曲变形,宛如地狱的恶鬼,绝望地将手臂延伸向张墨,触目惊心。
“他们都死了?”张墨不由一愣。
“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高大数十丈的张欣玲狰狞地叫道,大量的血浆触手在扭动着,它声音尖锐沙哑:“小墨,自杀赎罪吧!”
“哥,自杀吧。”沈冰缓缓地靠近过来。
“张墨,自杀赎罪吧!”
“是你害死的我们!”整个血色世界扭曲的人形都在咆哮着。
“自杀谢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