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韵对着一旁的一个范家人,急切地问道:“爷爷呢?怎么没看到他的人影?”
听到范韵的话,那范家之人顿时一惊,脸上闪过一抹忧伤,一句话都是说不出来,只是指着那被众人挡住的大厅中央的位置。
范韵见状,越发感觉不妙,快速向着那大厅中跑去,挤过人群,范韵便是见到那大厅中央,摆放着很多人,不过他们都被白布遮挡着,看不见他们的面貌。
范韵忙是跑了过去,一具一具地翻看着,没看到一道面孔,她的心便是一沉,只感觉心底传来一股揪心的疼痛,毕竟这群人,都是她的族人,平时待她也很好。
终于,那范韵在一具尸体上,看到了那范老的面孔,顿时直接是跪倒在地上,那眼泪顺着范韵俏丽的脸颊,直接是如流水般,稀里哗啦地流了出来。
“爷爷,爷爷...”范韵大喊了起来,心中顿时如刀割一般,看着平时慈祥的爷爷,此时竟躺在这板子上,身体冰冷。
突然,那范韵的脑中,一片空白,身体抽搐着,眼睛直接是哭得红肿了起来,那种场景只有真正经历过亲人离别的人,才能够去体会。
而那范浩言,听到范韵这哭声,也是立马跑了过来,远远地他一眼便是看到了范老的面孔,顿时腿一软,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同样是大声地哀嚎了起来。
在整个范家,除了那些族人外,范老便是他们唯一的最亲的人,而此时范老也已经离开,对于他们来说,这便是这天底下,最痛苦的事情。
随着范韵姐弟俩的哭声,顿时形成了蝴蝶效应,周围的那些范家人,一个个皆是掩面低泣了起来,虽然范老平时很严厉,但是对待他们这些族人,是真的好。
包括那些龙华门的人,此时也是有些伤感起来,那墨老和乾龙,皆是感觉心头一震,他们认识这范老,也有几十年了,如今自己的好兄弟死去,只要有感情的人,都不会轻松对待。
此时,那范韵姐弟俩,哭得像个孩子一般,当范老离开时,便是说明,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遮风避雨树,轰然倒塌了。
也不知哭泣了多久,那范韵因为过度伤心,直接是哭晕了过去,几个佣人过来,将她抬回了房间,昏睡了过去。
而那范浩言的状态,此时倒还好一些,他作为范家的长子,一旦范老出事,那便是说明,整个范家此时由他支撑着,所以他不能倒下,所以他在哭了一会后,突然是想通了一些,停止了哭泣。
但是有时候,感情流露出来,相反还是一种好事,越是将一切的感情,憋进心里的人,便是能够说明,他们的内心更加的强大。
范浩言只是跪在这范老的身前,任谁来劝说他,他都是无动于衷,此时已经是凌晨几点,那些龙华门的人,都被乾龙给遣散而去,那些范家的人,也是忙碌了起来,今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该有得他们忙碌的。
门外天空上,那龙华令的印记,已经不知在何时,消散而去,门前的地面上,已经被那大雪重新覆盖了一层,周围的一切,都是回归了平静,好似在这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除了空气中,还依稀残留的血腥味外,这茫茫的大血,带走了一切,同时又带走了范家姐弟俩的一切,幸亏还有刘天。
时间慢如行走中的老人,一夜慢慢地流逝而去,而那范浩言,却是一直地跪在范老的身前。
第二天,范家开始举行隆重的葬礼,很多闻讯而来的名人,以及龙华门的各行成员,都是前来拜祭,他们无一不是伤感的。
只是在同一天,整个江市,直接是大动了起来,由龙华门和政府jūn_duì联合行动,对那萧家、冉家,以及晴哲的家族,进行了围剿,这三家所有的族人,全部是被抓了起来,至于是带到了哪里,或者说是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当然,这三家中,有一个人逃脱了惩罚,那便是林清静,由于刘天的关系,她被放过了。
当然,也是因为,在萧家动乱的这段时间里,林清静一直处于昏迷,所以她顺理成章的有了被放过的借口。
这倒是说明了一个道理,任何的事情,都是两面性的,这便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而在这一天中,那范韵也是醒过来几次,不过后来,又是哭晕了几次。
女人的心,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脆弱,一碰就碎。
而那范浩言呢?却只是跪在范老的尸体前面,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的脸庞一片死寂,谁也看不出他的心中,此时在想着什么。
之前那个,时常挂着笑脸的范浩言,或许在范老逝去的那一刻,也随之逝去了。
人们常说,成长是一个过程,其实有时候,人的成长就是在那么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他便不得不变得,如经历几十年沧桑的老人。
那个时候,他们就是突然的,成长的恰到好处,以至于再大的伤痛,都不留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