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睿苦笑着摇头,他既师从崆峒门,受祖师爷教导,就不可能放弃宗门,只为自己寻求突破。
纵使身死道消,他也要力护崆峒门,走到最后一天。
这一刻,从皇甫睿身上,张凡看到了太多以前修真者们身上的影子,也包括他的师门云阳宗。
曾经云阳宗也遭受过一次灭顶之灾,那次固然支撑过去,一些师门弟子也没熬过大劫,在敌人来袭下战到魂飞魄散。
那一张张坚定的面容,与皇甫睿完全重合,更令张凡唏嘘一声,挥袖领着刘以露远去。
“这次我放过崆峒门一马,既是看在你的面上,也不忍偌大宗门化为泡影。”
“但是你记住,崆峒门中人若有下次胆敢再犯,我定诛不饶!”
“就是你们的祖师爷全都下界,也阻止不了我!不信尽可一试!”
洪亮的声音震撼整个崆峒门,直到张凡身影如惊鸿一闪,缥缈远去,皇甫睿才回过神来。
“张凡前辈,真乃胸襟广阔之人!我等自愧不如。”
张凡一走,压在崆峒门众人心头的巨山这才终于放下。
他们松了一口气,只感劫后逢生,庆幸不已,有的干脆瘫在地上,又哭又笑。
崆峒门宗主和魏严还没走出张凡的阴霾,终于忍不住向皇甫睿问道:
“太上长老,您还没说,到底那张凡实力达到什么境界,有多恐怖?”
“一千五百年前,他再强也不可能达到纵横修真界,睥睨众生的程度!”
谁知皇甫睿听了他的话,不屑的哂笑出声。
“你当那位的实力只有如此而已吗?当时上古遗迹开启,多少大能为夺取宝物,汇集一处,展开激烈厮杀!”
“而那位,因为我凑巧无知跟他争夺灵果,稚嫩而嚣张,他只废了我四肢,让遗迹把我排除在外,没要我的命。”
“后来我听说,但凡遗迹中跟那位动手的人无一例外,全数消失,里面甚至还包含了当时分神期巅峰的大佬!”
说到这儿,皇甫睿满目充斥惊恐之色,思绪似乎还停留在当年,听到这消息的震撼之中。
而崆峒门宗主和魏严闻言,也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满面骇然惊悸。
他们现在万分庆幸太上长老及时出关,阻止了张凡继续毁灭他们崆峒门的脚步。
可再一想,太上长老正因为要拯救他们这些实力不济的后辈,竟自断突破之路,实力止步分神巅峰,面色不由一暗。
皇甫睿像是没看到他们发苦的神色,继续语气悠长的回忆道:
“那会儿他还只是用化名,没人知道他是谁,但就是这样一号外表看似炼气九层的普通散修,硬是杀得上古遗迹血流成河,无人敢抢他看上的宝物。”
“一千五百年前他尚且做到此等地步,这么多年之后,他的实力定早就今非昔比,试问当今资源匮乏的修真界,又有谁是他的对手!”
说话间,皇甫睿目光似乎穿过层层空间,敬畏又似膜拜神明一般,凝望着张凡踏出界碑的背影。
崆峒门外,各方强者还被魏严突破的动静惊得纷纷派出探子查看。
张凡讨厌麻烦,出来一瞬间发觉各色目光汇聚此处地界,嘴角一撇,带着刘以露闪身晃出数道水花,竟是就这么直接离开了方外天城,无一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