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总共只四千人,奋杀半宿又是抢渡,这次可真危险了。周冷连喘大气,低头看看自己这杆枪,不禁悲从中来:今日恐怕有死无活了,也罢,拼死在此也算把脸挣回来了……想至此又要再突梁兴的队伍,忽听身后张辽放声大笑:“周冷!连杀两阵累了吧?何不进来歇歇?
周冷回头观看,大吃一惊——河滩上已立起整齐的寨墙!
磨刀不误砍柴工,张辽渡渭水时就安排好了,前面跟周冷的一千人只管御敌,中间自己带两千人就是放箭,后面一千兵负责扎营。运辎重颇有讲究:藩篱在前,辕车居中,军帐粮草居后。那栅栏是前翻从大营拆下来就是大片大片,运着不方便,用起来可好使。而且徐晃过河前又选好了地势,士兵过来把栅栏一插就算立住了,后面的人把辕车一架就有寨门了。刚开始是人护着墙,后来就是墙护着人了。
周冷欣喜若狂,连忙催马进营:“张文远,我服了你啦!”
“周冷兄之骁勇,我也钦佩!”
“彼此彼此。”二将握手而笑,大军尽数退入墙内,隔着栅栏夹起长枪,搭起弓箭,恭候梁兴大驾。
这会儿赵青龙、靳富聚拢残兵归队,梁兴大军强突程营,哪知人家早布置好了,三突两突攻不进,反伤了不少士卒。又折腾了半个时辰,天已蒙蒙亮,梁兴放眼望去——程军以逸待劳稳居寨内,后面的小舟往来不绝,粮食、锣鼓、军旗都过来了,有人支起了帐篷,还有人都开始挖灶埋锅了,这还怎么打?
赵青龙吃了个亏,狂吼不已:“绝不能饶他们,继续攻!给我攻啊!”
“别攻了,还瞅不出个子丑寅卯?”靳富白了他一眼,“人家寨子都扎稳了,即便攻下来得死多少人?韩遂、马超都是干什么吃的?凭什么叫咱当这冤大头?叫他们玩命去!”
梁兴苦笑着摇了摇头:“收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