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冤枉!下官被人恶意栽赃陷害,求大人明鉴!”秦东升也不辩解,直接喊冤。
陆永森与两名副审对视一眼,想想坐在后堂暗室的那一位,便想宣布择日再判,自己好回去再问问阁老们的意思,就听一旁忽然传來一道沉稳低哑的嗓音:“不若,传唤此次事件的相关责任人上堂对质。”
大家顺着声音看去,却是老神在在一直坐在旁听席沒甚表示的刑部尚书大人楚骏。同他坐一块的,上首位的是代表宗室的平王世子,下首则是将作监官员。
虽说大理寺与刑部是同级机构,都只对内阁负责,可大理寺卿的官职毕竟比刑部尚书矮了一级,陆永森还是对楚骏客气的拱了拱手,道:“犯官秦祥生身负重伤,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怕是无法上堂。其余肩负各责,已经与各部交接去了,现在倒是可以传唤。只是,他们也是听命行事,秦祥生指的哪条道,什么时辰上路,他们却是无权置喙的。”前期取证录口供已经完毕,这些人上不上來关系不大。也就是说,因主要负责人判断失误在路上遇到阴雨天气雷暴天气导致路途不畅,比如山洪泥石流地陷道路泥泞什么的而致使到京时间延后或是财物丢损,该责任官员是要被治罪的。其余非责任人,只是轻判。当然,要到哪里采购材料,使用哪家的供应,以什么价格购入,也是责任人说了算,这里边的油水可就肥了!不然,哪个跟你担责抢这个差事?
秦东升身形微顿,面有困惑。早先得到消息不是说人无碍,只是材料受损的?怎么这会又身负重伤了?
陆永森一直悄悄打量秦东升的面色,看他的确不像是知道内情的,还不知晓这是皇上有意包庇派人去解决麻烦了呢!心里不由酸溜溜的,暗道:果然生儿生女都一样啊!只要能被皇上看上,就什么问題都解决了。面上却不敢表露,看旁听几位大人沒有意见,后边也沒有传话出來,就大声宣布退堂,后日接着再审,让各方回去收集证据或是请讼师,这是隐晦地提醒大家:该走关系的就走关系了。
秦东升心情复杂地退下,却是在大理寺外遇到族人七老太爷一行。
他不敢怠慢,上前见礼。七老太爷冷哼一声,骂了声不肖子孙,一甩袖子,带着族人扬长而去。
秦东升不敢反驳,目送七老爷离去,待人走远了,才气愤地唤來管家,将那背主的门房押回去!
结果大家四下里一找,那人却沒影了!
问大理寺诸吏员,都说沒看到,不过有小吏好心提醒说作为证人是跑不掉的,因为登记了名号,城门处不会放行,除非结案或是销案。
秦东升无奈,谢过那小吏,闷闷不乐地回去了。
城南,秦家一处商铺后边连着的宅院里,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沒了气息的门房,商铺管事一脸厌恶,却又不得不忍着恐惧,拿起铁揪在屋子墙角挖了一个坑,将尸首扔了进去,撒了一袋子石灰,填土,铺上青砖,使劲跺上好几脚,又将周围异状收拾干净,这才将摆在院子中的货物堆放进來。
事情完毕,管事洗漱干净,又吃吃喝喝压抑下不安的心情,这才找了主家复命。
“这一个是料理干净了,秦祥生那边……”
七老爷皱眉,看向身旁一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