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一会,楚云昇几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只得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颤声道:“那、那,我们要怎么办?”
“这个就不用我教了吧?子嗣的事,自有该着急的人着急。”难道皇上自己不会想办法?邓广宏一肚子坏水,他可不信那阉人侍候皇上那么多年会一无所知。沈亦非坐直身子,视线不经意扫过楚云昇的身体。这货直到现在也还沒穿好衣服,正张着两腿盘坐,杏黄色的里衣下摆大敞,露出沉睡在草丛里的那啥。看着还挺壮观的……
想到皇上对自己做过的事沒准也会对这家伙做,沈亦非心里沒來由的厌烦起來,突然觉得看楚云昇很不顺眼。他站起來,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径直走了。
楚云昇抓抓头,傻坐了一会,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皇上刚才是被他气走的。他不满地嘟着嘴,万般不情愿地起身梳洗穿衣,找个时机去跟皇上讨饶。
高胜寒对于被自己的枕边人看光的事并不太放在心上,此时她正拿着南方传來的战报研究。
沒等她调拨的兵将抵达应天府,那边已经有信息反馈回來,说是山寨已灭,抓获匪徒三百多人,斩杀数十人负隅顽抗的,至于匪首,逃脱。另,匪徒盘踞的青峰山中有一处山谷,开辟有良田上百亩,延绵两个山头种植了无数果树植株,还有一些简单的药草,甚至是饲养了家禽和生猪,已初步形成村寨部落形态。信报上问询可要安排人员接管,或是迁徙临近村落的居民入驻。领兵剿匪的则是应天府城守的一名副将,姓孟,他是接到密令才出兵的。
密令啊……
高胜寒仔细回忆,貌似,她的确给了暗卫们信物和手信。
沒想到那玩意还能调兵遣将。
高胜寒摸摸下巴,突然发现这是一个漏洞。若是暗卫中出了细作,他们拿着自己的手信调兵遣将打回京城勤王……
尼玛!这太危险了!
“邓广宏!”
“奴才在。”邓公公幽灵般出现。
高胜寒将自己的担忧说了。
邓公公默了默,轻声安抚:“皇上很是不必为此事忧心,各城守备将领沒有看到调令是不会轻易调动兵将的。”而调令是由兵部尚书开具,要两位阁老和辅国公认可通过,并提交到御案前给皇上过目,盖上皇上的金印才能成立。调令下去了,还要先调拨粮草,开兵器库分派兵器盔甲,手续繁多无法一一说明。
“你确定?”高胜寒瞪他,将信报递过去。
邓公公接过,一目三行看完,又恭恭敬敬地将信报平铺在桌案上。
“回皇上,五百人以下调令,城守主将可以视情况调动,仅限于辖区内。”越过别的州府境界,必须要出示调令,否则一律当乱党斩杀。
高胜寒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些了解得太少了!
她翻开陈子秀由兵库抄录回來的各地军需物质安排分配表,细细琢磨起來。
“皇上,楚才人跪在外边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