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朕从何处听来的,朕只问你,这些年有没有着人手下去查探各州府虚实!”户部掌管全国田地、人口户籍、税赋纳贡,也不是每年都由京里派人下去核查,可是,五年一次审核却是必须的,防的就是有虚报瞒报,偷税漏税。
张庭脑门上出了一层细汗。
“回皇上,去岁各州府才刚着人将新丈量的地亩和人口户籍送达部里,因着年内陕北干旱并蝗灾,黄河下游河段溃堤淹了十八乡两千四百多户人家,灾民流离失所急需安置安抚,再加上秋冬季北疆用兵粮草调拨……”
“所以地方送上来的这五年新增田地和人口户籍还没有整理出来?”高胜寒打断他,语气微冷。找理由和借口推脱可不是好现象,这种情况一经发现必须掐灭!而且各部各馆各个侍郎和员外郎工作都有分工,她就不信没有专管田地资料整理入库的人员!
张庭身形一僵,面上泛起一丝苦涩。
“回皇上,微臣粗略翻阅,除了蜀地江南两湖江淮地区人口略有增长,各地种植粮食的田地并未增加,倒是增了些许种植果木的山地。这个,已经酌情纳赋了。”
“这是下边递上来的文本里汇报的?”
“是。”
高胜寒嗤笑一声,“下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若有隐瞒不报呢?”
张庭与众吏员跪下。
“臣惶恐。”
惶恐你妹!“别以为不是你们瞒报就怪不到你们头上!若叫朕知晓确有与实情不符的,朕亦可治尔等一个失察之罪!”
她想掀桌!想摔杯子!
事实上,她确实也掀桌了,可是桌子太沉,实木啊~~她的小胳膊小腿撼动不了分毫。杯子才刚抓到手上,感受到细腻的瓷胎以及桌上摆着配套的双龙戏珠茶壶,她还是犹豫一下,最后很没有骨气的装作喝茶的样子,将杯子递到唇边沾了沾,放下。
“滚!都回去给朕详查!”
张庭带着下属屁滚尿流的滚走了。
回到衙门,他倒是大方的摔了一个杯子。
“叫本官知道是谁在背后玩阴的,本官要他好看!”
很快,这事传到了有心人耳中。
“跟下边说说,别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