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脸上都能苦出黄莲汁儿来,一点都不敢抬头和凤老爷对视。“老爷,奴婢也想陪床来着,可是小姐不让,就连铺床睡在正房里都不许,说不习惯睡着的时候屋里还有别人……老爷,奴婢失职,请您责罚!”
“责罚?我哪敢责罚你啊!”凤老爷抖了抖手里的纸张。“这死丫头跑都跑了,还帮你把后路都安排好了!”
纸张上当然是凤凌月留下的出走书。
除了什么“不愿意接受凤老爷的安排随随便便嫁人”之类的大逆之言外,还特别说明“初夏的卖身契在我手里,她是我的人,不是凤府里任何人的人,所以府里包括凤老爷您在内的所有人不可随便责问打骂……”
瞧瞧瞧瞧,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连她都是她的女儿,她的丫头自己反倒连责问的权利都没有了!
真是翻了天了!
“还有你们……一个大活人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居然还一个个说没看见?你们的眼睛到底还能看到什么?”虽然凤凌月的留言大胆又忤逆,可是凤老爷还真不能把初夏怎么办?毕竟他是个有规矩的老爷,既然初夏的卖身契果真在凤凌月手里,他还真不能把这丫头如何了。
再看看下面跪着的一众人等,凤老爷只有无奈。
他不明白,凤凌月是怎么从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的,不会又是被人掳走了吧!
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她就被掳走两次!这个能说是他的凤府守卫太过松懈吗?
可是,凤府上下怎么就只有凤凌月一个人被掳?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赶快去找人。”凤老爷又一次拍打了几下桌子,幸好他不会功夫,不然这张桌子早被他拍得四分五裂了。
“老爷,别太生气!您的身体重要。”管家劝慰着。
“不生气?”听到管家的话,他反而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凭空消失了呢?这么多人都干什么去了?”
凤老爷站起来,走到最前面的一个婆子跟前。
那婆子低着头跪在地上,看到地上一双绣工精致的男鞋,不用猜也都知道自己眼前站着的是谁,吓得她把头低得更低了。
“你说,你昨晚干嘛去了?”凤老爷充满怒火的声音从那婆子的头顶落下。
“回……回老……老爷,昨晚……不是奴婢当……当值。”婆子打了几个寒颤才把话说完,毕竟凤老爷的家法伺候可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的,前面那个被责罚的嬷嬷到现在都还下不了床。
“意思这事情和你无关咯?”凤老爷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不止一个声调。
初夏那个丫头他责罚不了,难道这个房子的人他都管不了了吗?“我倒要看看,这事情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说着就转身让管家把他的家法拿来。
“老……老爷,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那个婆子吓坏了,哪里还能定定地跪在那里等着家法,直接爬向凤老爷的方向,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老爷,昨晚是刘妈负责守在小姐门口的,你可以问问她。”
都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了,那婆子再也管不着平时那些道义了,也顾不得会得罪谁了,直接就把昨晚当值的刘妈妈推了出来。“刘妈,昨晚是你守在小姐房前的,你应该最清楚小姐的去向的。”
经过那婆子一提醒,在场所有人都看着跪在靠近柱子前的刘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