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朗茳也知道自己话说重了,瞧着他委屈的样子更加心疼,缓了神情,在他身旁蹲下来,“我不是骂你,就是担心,病来如山倒,最忌拖延,小病也能拖成大病。万一要住院,自己难受不说,还耽误学习,到时候怎么办,岂不是更加着急?”顾朗茳摸摸他的脑袋,“还不说话?生我气了?”
“……没。”
“昨晚上到底几点睡的?我这几天都听着动静,没见你像前几天一样翻身了,怎么反倒没睡着?”
“我怕吵着你睡觉”,季斐扯了扯围巾,有些委屈地看着他,“顾朗茳,我真热,没感冒。”
“除了脚痛,手上关节痛,还有没有其它不舒服?头晕吗,喉咙有没有不舒服?”见季斐认真地摇了头,顾朗茳才把围巾从他脖子上扯了下来,看了看天气,换了件棉外套给他。
季斐松了口气,扭了扭脖子,顾朗茳道,“你去刷牙洗脸,我去给你买早餐,吃完了咱们去医院。”
“我不……”
“不去也得去!”顾朗茳很坚决地打断他,对郑宇道,“你帮我看着他点。”
郑宇哼了一声,有几分不屑的样子,但还是点了点头。
周六食堂做的东西少,天气不好,东西也冷的快。顾朗茳先去电话亭打了个电话,然后直接跑到校外拦了辆出租,去远处的酒楼点了份养胃粥,几碟子水晶蒸饺配花生酱,季斐喜欢蒸饺,更喜欢花生酱。想着腿疼,要补钙,就又点了份虾。临走的时候问服务员要酒店名片,想着到时候听医生怎么说,如果说营养跟不上,学校里那些可吃喝的东西又补不回来,就干脆要酒店送好了。
这酒店的东西其实不错,只是位置不好,因此生意有些冷清。服务员本就有些懒散,见顾朗茳一学生,就更加不放在心上,直接说没有名片。
顾朗茳皱了皱眉,有人在后头叫他,“顾少爷?”
那服务员倒比他反应还快,立即站的笔直,露出一张盈盈笑脸,“黄总。”
顾朗茳这才回头,那位大腹便便的黄总已走过来,脖子上挂跟指头粗的金链子,讨好地笑道,“我还以为看错了,真是顾少爷呀,过来怎么也不跟叔叔说一声?叔叔去接你呀,这大雨天的淋湿了生病怎么办?”这位黄总过年的时候得了个机会,跟着人去顾家拜过年,那时候有人求顾时殷办事,让他救救急,把城西那几块地买了。那地是荒地,当初买主也是被坑了以为很快能脱手,结果合同还没签,人家反口不要了,这会儿既搞不了建设又找不到人脱手,只得求到顾时殷那,他路子广,生意大,处理起来容易的多。可顾时殷向来不好巴结,做生意的,尤其是大生意的,更不可能有一副菩萨心肠,何况买地这种事,终究不是小事,那人都跪地上了,顾时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吃自己的饭,还不忘给儿子夹菜。结果顾朗茳一句话,说是他要,他以后有用,顾时殷问了句你确定要?就给买下了。这位黄总那时候可算是知道什么叫财大气粗了,更是见识了这位传说中爱子如命的顾大老板是怎么宠儿子的。拜年那会儿他一直没机会说上话,所以这会儿见着顾朗茳就格外的殷勤,跟见着颗小摇钱树似的。
顾朗茳对这位黄总是有一点印象的,因为他的样子实在是太暴发户了,又矮又挫,还老爱往脖子上挂黄金链子,难看到让人过目难忘。那次过年后顾家管家直接将他列入黑名单,再没放他进去过。
顾朗茳突然想起了件事,“这酒店是叔叔的?”
那姓黄的早就听说过这位小少爷顶难伺候,没想到他这么客气,当下眼睛笑的都眯成缝了,“这小酒楼顾少爷看不上吧?其实我也觉得不好,是去年别人还不起钱用来给我抵债的,装修实在不上档次,位置又偏,我也懒得管了,正准备卖出去呢。”
顾朗茳琢磨了下,问,“什么时候卖?”
“哦?”那姓黄的来了精神,“顾少爷有兴趣?”
“哪能啊”,顾朗茳摆摆手,“我就一学生,对你们大人的买卖不感兴趣。”
那姓黄的陪着笑,心想,就你让你老爹买地那手笔,可比我们当大人的狠。
“我就是担心这酒楼不营业了,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花生酱。黄叔叔,你们酒店没名片,不送外卖?”
“送呀”,姓黄的一怔,见顾朗茳往服务员那瞟了眼,立刻明白了,变脸比翻书还快,指着服务员就骂,“我说生意怎么越来越差,你们就是这么干活的?还不把名片拿出来,顾少爷看的上我们这儿的菜,那是我们的荣幸!”从服务员手里一把扯过名片,亲自递了过去。
姓黄的还想跟他客套几句,可是顾朗茳不耐烦了,生意上的事他自有打算,有的是时间,何况这姓黄的成不了气候,不必过多结交。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他得赶回学校去,等久了季斐该饿了,他还得带他去看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忘了:谢谢一直支持俺的辣妈的火箭炮!!!还有阿月的地雷!!!抱住狠狠么么么o(n_n)o
那啥,明晚不更,后天更╭(╯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