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雨向他抬了抬手上的钥匙,意思就是临时有事,今天不能和他出去了。
郑淼这会儿还不清楚两人这档子事儿,见了徐风,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怎么,找我有事?”
“没事,”徐风摇头,看向梁春雨:“我走了。你别忘记吃饭。回家打电话给我。”
郑淼还以为他跟自己说话:“哎,你吃错药了?怎么这么关心我。”
徐风下楼了。
郑淼办完事儿被送回家,想起徐风,真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提示对方电话占线,隔了一会儿,徐风电话打过来:“干嘛?”
“什么干嘛?”郑淼不解,“不是你让我给你打电话嘛!结果又一直占线,你下午找我什么事呀?”
那边静了会儿,徐风明白过来了:“喔,我没找你。”
“没找我你找谁?你有病了吧?”郑淼腹诽不已。
徐风没介意:“你听错了,我现在还跟人通电话,先挂了啊。”
电话挂了之后郑淼一直有些莫名其妙,没听错啊?
没找我,那找谁。
想了一会儿,郑淼灵光一现。
小春?
这么猜测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
可是最近一桩桩一件件都给翻出来,两人之间的眉目神情分析一遍,隐隐又觉得猜对了。
思来想去,心底竟然有点莫名其妙的焦躁。
**
隔天周末,徐风一早开车去梁春雨那。
梁春雨租房在二楼,早上在阳台晾衣服,隔着不锈钢栅栏老远看见徐风的车子进了小区,东转西转找车位停车。
他停好车从车上下来,手上拎了个塑料袋,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抱出一盆开橙黄色花的绿植。
梁春雨目光盯着绿植,踮脚想看清是什么花。
谁知徐风也从下方抬头看向阳台,转了下身子,故意将那盆花挡住了。
再追看过去,他抱着花盆,挑眉笑了。
捧着一盆花上楼,梁春雨那层,门已经开了。
徐风顺手带上门,去了阳台,将塑料袋放洗衣板上。
他将花放在晾衣服的不锈钢杆子上,那边已经放了几盆吊篮,顺手拿喷雾喷了几下。
梁春雨关了水龙头,也蹲了下来,这花有十几片细长的花被,形状奇特,甜香扑鼻。
她伸手摸了摸狭长的叶片:“有点像白兰”
“黄兰。跟白兰有点像,不过白兰只有10片花瓣。”
“你什么时候买的?”
“别人送的,”徐风起身,“我有个朋友做定制花卉,我昨天本来想带你去他店里看看。”
梁春雨又指着洗衣板上的塑料袋:“这个呢?”
“生态缸礼包。”徐风边说边拆开塑料袋,里面有一堆雨花石和几大轻石和种植土。
“缸呢?”
徐风笑了:“你家里不是有一个空的水缸吗,在厨房,我上次看见了。”
梁春雨想起来了:“喔……那个积灰了。”
……
梁春雨把水缸搬出来,徐风放水槽拿刷子刷干净擦干,搬进房间。
梁春雨的租房不大,但是隔断做得不错,床的周围铺了一块白色珊瑚绒毯,是何佳橙来的时候买的,她喜欢光着脚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徐风拿了个矮的小塑料凳,玻璃缸放上边,自己坐毯子上,材料包放右手边。
从底下开始,一层层往上铺,梁春雨经过,问了句:“要不要帮忙。”
“要,”他正在放置狼尾蕨,一手铲子一手绿植,“小春你来,帮我把翘起的青苔按下去。”
梁春雨蹲下去,手伸进缸里,穿过多肉和绿植的层层叶片,和徐风的手指碰了下。
她将周边的苔藓都按了按,末了低下头去,观察是否还有遗漏的。
鼻尖凑近玻璃缸,乌黑短发遮住面颊,玻璃缸里反而映出一张瓷白的脸,全神贯注的。
徐风握着绿植的手忽然伸出来贴住她一侧脸,另一只手手指上还带着湿润的薄土,在她脸颊上点了两下。
“长这么漂亮,把你也种下去好不好?”他一边点,一边杨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