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和秋二娘不熟,这般贸然上门求人那不是说笑吗?只能找到陈大廉夫妻,把事情说给她们,承诺好处。陈大廉听闻此事,简直惊愕失色,喃喃说着,“怎么可能,她们只是普通乡妇,在乡下时,她,她只是偶做些首饰补贴家中,根本不会什么花丝镶嵌的手艺,不然我怎不知半分。”
田氏有些恼怒,她是不愿意在和那母女两人来往的,可也无法放弃那泼天富贵,与陈大廉商量,他想怎么骗那母女都成,就是不许对她们用心,不许接她们来家中住。
陈大廉应承下来,他抛妻弃女本就为荣华富贵,眼下更大的机缘,他如何不心动?更何况他心里头对乡下出生的二娘还是有些鄙夷的,觉得她们不配拥有这等富贵,不配拥有这种手艺。
原先几人商量,让陈大廉去劝说,以为那二娘是乡村野妇,没甚见识,被前夫哄骗一下就该和好,哪儿知道也是个不好惹的,一言不合直接把人赶了出来。
陈大廉试几次,晓得二娘对他是当真没有半分感情,厌恶的很,怕从她这里入手根本不成,他知道二娘爱女心切,手艺肯定会传到月娥手中,不如从月娥下手。原想fù_nǚ之情动容女儿,那知就连女儿都讨厌他,最后想着顾及最后一点情分,让她们收下月桐做学徒,把花丝镶嵌手艺传些给月桐,不等说完被她们母女赶走,最后连门都进不成。
前些日子更是碰见小县君,他吓的不轻,回来跟田家人商讨半天也没个章程,田氏跟大哥大嫂一商量,那老的肯定是哄骗不成,她们也不肯收徒,不如把陈月娥说给田昆虎,这样一来成了她们田家人,嫁过来岂不是随便拿捏。
只是这事也要好生谋划,二娘和月娥本就对他厌恶的很,贸然上门去提亲,还不得被她们骂死。也想过去官府要回月娥的抚养权,可月娥大了,要回也无济于事,反闹的势不两立,他在上门提亲,强行让月娥过门怕生出仇恨,惹上麻烦。
她们还在谋划,田月桐却有些等不及。田家适婚的只有她二哥田昆虎,他也是个好吃懒做的,得知要婚配给他一个金窝,别提心里多得意。
田月桐恼怒姜家,连带对秋二娘和陈月娥也没甚好感,不想她清清白白嫁来田家,若是名声毁了,只有嫁给他二哥一条路才能真的受田家管制,就想到这么一个主意。
她嘴皮子会哄人,哄的田昆虎也心动起来,觉得让人姑娘清清白白进来,怕压制不住,要是有恩于她,以后还不是什么都听自己的。
两奇葩凑在一起还真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连这种破绽百出的腌臜事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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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月桐说罢见她二哥闷声不语,忍不住推了他一下,焦急道,“二哥,你真是急死人的,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几个人还为难不了一个小姑娘?”
田昆虎呲牙道,“她力气大的很,自个把那几个混子给打跑了,我跑过去露了个面,她似乎不太相信。”
“那,那这可怎么办?”田月桐急了,“实在不成,你自个去破了她身子,清白都没了,不嫁你也得嫁,嫁过来蹉跎个几年,还不是什么都得听你的。”
田昆虎道,“你不要命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人,姜家人能饶了你?你斗得过姜家?”
“那你说怎么办!”
田昆虎垂头,“还能如何,自然是听爹娘姑姑他们想个妥善办法,不然给姜家人知晓,吃不了兜着走的。”
田月桐一蹙眉,颇有些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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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府里头,明路明尘花了三天时间就把田家上上下下调查的清清楚楚,田家几口人,祖上几代都是哪里的,亲戚朋友都有哪些,铺子几间,每月盈利如何,铺中匠人有哪些,铺子里头所做首饰的原石都是出自哪里,从哪里运回,具体事宜怎样,就连最近田家需要去祁州运一批原石回来,还有这一两年田家铺子大不如从前,也想置办些别的产业,就连田福家中的二儿子田昆虎前几日跟几个混子接触的事情都给查了出来,这调查的可真是事无巨细。
玉珠仔细的翻看这些信息,细想一上午,给她想出个主意来,必定整的田家家产全无,再无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