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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丹就在隔壁的套间里看着他,见他没有动桌子上的玉镯,倒是起身欣赏挂在墙上的几幅牡丹图,心里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他穿着普通,可是却不是那见财起意的人,说明这人品行还是好的,可是要是性子太死板,同样也不会答应入赘。
她在隔壁看着他欣赏了牡丹图后,就又来到凳子上坐下喝茶,幽深的桃花眼突然越过她用来偷看的那幅画,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白牡丹被他看的心里一跳,见他要离开,自己赶紧走出来截住他,脸上带着端庄大方的浅笑:“这位公子,我是这里的东家,能和你谈谈吗?”
楚佑年就像是没见过她一样,打量面前身姿纤瘦袅娜的美人,秋水明眸,冰肌玉肌,想起听到他们说,早几年她就接手家务,打理牡丹园,也还能算是能干,也好奇她为什么暗中偷看自己,桃花眼熠熠生辉的看着她问:“不知小姐想和在下谈什么?”
他觉得自己要是轻浮点,就能调笑的开口问她是不是想和自己谈谈情!
可是到底不敢造次,毕竟眼前的人不是牡丹楼的姑娘,而是自己目前的债主。
白牡丹请他又回到了雅间,自己亲手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纤纤玉手双手捧到他面前,在他双手接过,却没有碰触到自己丝毫的时候,心里就更满意了。
细节之处可窥人品,自己双手捧茶,他双手来接,说明这人不是看不起女人抛头露面的迂腐之人。
而他也没有见色起意,不趁机碰触自己,可见他心性不错,不是贪花好色的男人。
不是她自夸,她的容貌也算是顶尖的,他都能这样淡定,自己也不用担心他以后在外面乱来。
(这个时候的她,没有想到另一层,他是见多了顶尖的美人,这才会对她也无动于衷。)
她近看这男人越发的满意,小麦色的肌肤显得他格外的英气逼人,犹如刀削斧刻般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眉飞入鬓,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让人有非礼的冲动。
“不知公子成亲了没有?”
面对着她这单刀直入的问话,楚佑年心里一跳:难不成她这是看上我,想要让我做上门女婿了?
他能肯定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却还是一眼看上自己,这说明她看中的是自己的人,而不是自己的家世和世子的身份,这让他的心里莫名的愉悦了一下。
他摇头:“在下并无家室。”
“哦,”白牡丹美眸带笑的步步紧逼:“我看公子也是弱冠之年,那家里应该是有婚约了吧?”
楚佑年觉得她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说自己的年纪有点大,这还没娶老婆,真是没用。
他明明是想点头说自己有婚约的,免得她垂涎肖想自己。
可是心里又想知道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做出一副落寞寂寥的模样:“我以前是有婚约在身,可是现在家道中落,婚约也就解除了,好在家里还留下两个铺子,也还能够我们一家子勉强度日,现在四处游历一番再做打算。”
白牡丹心里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越发打定心里的主意,觉得自己以后的儿子或者女儿,要是遗传到他的桃花眼,那必定是极为出众的。
她娥娥理红妆,纤纤抬素手,甜腻腻的声音粉腻酥融娇欲滴的道:“既然公子现无家室,牡丹今日却是一见公子误终身,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厚颜请公子应下我们之间的婚事,我也不愿以金银玷污公子高洁出尘的风姿,只盼着和公子喜结良缘,不知公子应否?”
楚佑年没料到这姑娘这么敢表白,自己倒是听的心乱了几分,偏偏他又听到她先前和丫鬟说话,知道她不过是急着想找个上门女婿,让重病在床的白夫人安心而已。
可是明知道她是在说谎,一想到自己要是不答应,说不准她还会再去寻找另一个顺眼的男人,也和人家说这样的话,到时候别的男人哪有自己这坐怀不乱堪比柳下惠的定力,肯定是晕晕乎乎的答应了。
这么一想,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心里一思量,就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开口道:“岂敢,在下乃一介书生,家居遥远,敢累千金之体耶?故不敢妄攀,实非见弃!”
白牡丹见他没有一口答应,心里虽然气恼他拒绝自己,可是又觉得这人生性不错,没有被天上的馅饼砸晕。
这反倒是让她起了好胜的心思,羞红着脸,斐斐气幕岫,泫泫露盈条:“公子是嫌弃牡丹不自重是不是?还是觉得牡丹出身商贾,配不上公子书香门第?”
他不知道她珍珠一样的眼泪有几分真,几分假,偏偏打心底里不想看见她伤心的模样,赶紧道:“小姐乃是千金之体,小生何敢仰攀,非在下不肯,但是婚姻大事,自有高堂主张,非我可主之也,故不敢自专,尚容归禀,徐徐商议可否?”
怎奈牡丹是想速战速决,而不是和他这样拖拖拉拉的,毕竟自己病床上的娘可是小命危矣。
不过,就算自己想要用点手段,赢取美人心……口误,是要赢取美男心,也要慢慢琢磨,最好是先把人拐回家里,让丫鬟盘敲侧击一番,看看他喜欢的是哪种女子。
要是他喜欢吟诗作画,自己就红袖添香;要是他喜欢针线女红,自己也能拿着绣棚装装样子。
就看他是喜欢活泼可爱,还是温柔解语,自己让他喜欢上自己,他就不会记挂着什么“婚姻大事,高堂主张,非我可主之也,故不敢自专,尚容归禀,徐徐商议!”
只要哄得他沉醉在自己的温柔乡里,到时候三媒六聘不重要,重要的是婚书到手,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把人给办了。
还要另一重意思,她想让自己的娘看到自己喜欢上一个不知底细的男人,说不准自家娘这放心不下自己,这倒是有了求生的欲望,到时候说不准这身体还能好起来。
好几个大夫都说自家娘是自爹死后思虑过多,这才心力交瘁,夜不能寐,长久下去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