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险将他话截断了,“我不会再跟这些扯上关系。”
骁哥目光一敛,朝周险左手看去——手背上伤口虬结可怖,仿佛攀着只蜈蚣。骁哥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张名片,推到周险跟前。
周险瞟了一眼,看见“远威安保公司”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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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骁哥事情谈完后没多久,许杨就带着冯薇薇回来了。骁哥捞起搁在茶几上的口罩和墨镜,一低头看见许杨倒的那杯水,端起来一饮而尽,“薇薇,走了。”
冯薇薇“哦”了一身,抬头看了许杨一眼,低头乖乖跟上骁哥的脚步。方举将两人送到门口,关上门折回来,看向周险,“险哥,你打算怎么办?”
周险阖上眼,静默片刻,低声说:“等等再说。”
三人在别墅吃完晚饭,外面风雪停了一阵,临近午夜,又开始纷纷扬扬。方举跟小伍打了个电话确定那边动向,得知孔玉言仍未有所行动,而距离陈一鸣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不免焦灼。他跟周险汇报了了消息,周险只“嗯”了一声,也没说别的。
眼看夜已深沉,三人熬了一阵,各自睡觉去了。
窗外寒风呼啸,方举裹着被子,听着风声迷迷糊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似是看到了方擎,穿着一身制服站在夕阳地下冲着他笑,抬起手来朝他端端正正敬了个礼。
他心里既觉难受又觉高兴,迎上去说“哥我就要给你报仇了”,方擎却只笑着一语不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容跟夕照似的晃眼。
忽然,地剧烈地摇晃起来,一阵震动惊得方举一个激灵。他猛地睁眼,过了半秒反应过来是手机在震,慌忙摸过来,看见来电人是小伍,顿时清醒了,坐起来按了接听,小伍声音一道光似的穿透过来:“孔玉言早起朝鹿山出发了!”
方举愣了几秒,一时激动不已,按捺着兴奋的心情跟小伍确认了细节,挂了电话飞快跑去叫醒周险。
十五分钟后,三人穿戴整齐坐在客厅里。此时是五点刚过,外面天色沉沉,大风裹着雪,肆意飞扬。
三人很快安排妥当,只等着孔玉言到达鹿山,跟着她的行车路线锁定陈一鸣别墅的位置,而后赶在她之前到达别墅,伺机营救许棠。
时间还早,方举去洗手间洗漱,许杨去厨房煮面。
周险坐在客厅,看着搁在茶几上的名片,一时陷入沉思。过了许久,他将名片拿过来,掏出手机,拨出了名片上的电话号码。
天色一分一分亮起来,临近中午,雪终于停了。到了下午两点,孔玉言的车终于驶入了鹿山境内。
三人坐上早已待命的汽车,方举坐在后座,仍在争分夺秒看着视频。三人虽未明说,但心中都已决定:如果实在无法救出许棠,就按照陈一鸣所言交出视频。是以现在多看一秒,就多一分可能发现陈一鸣的真实目的。
路上积了雪,车行得缓慢。周险开出去五百多米,忽然一个急刹车。
方举和许杨抬头,“怎么了?”
周险轻轻敲着方向盘,闭了闭眼,忽说:“方举,你不跟我去。”
方举一愣,“怎么?”
周险看着前方白蒙蒙的大雪,“骁哥说得对,不能瞻前不顾后,”他眯了眯眼,低声却清晰地说,“该收网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拖了这么久。
感谢仍然在支持我的所有人,不出意外,这个文应该可以日更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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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说爷爷的情况。回老家的时候,爷爷已经处于弥留状态了,但大约是因为一家人都到齐了,爷爷心里高兴,又渐渐振作起来。一周以后,已能正常吃饭,只是吃得仍然不多。
当然,他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肺部,其实……是迟早的事。
爸爸安慰他,当然也是安慰后辈,说他活到七十六岁,儿孙满堂,一生其实已无遗憾。
感谢所有安慰盒子的人,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坚强面对的。
现在隔三差五就给爷爷打电话,他目前的精神状况还是不错,期望今年过年,依然能有合家团圆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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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所有人的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