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震惊,一时瞠目结舌,和许杨对视一眼,过了好半晌才消化了这个回答,“你的意思是……郑叔他……”
方举拧眉点头,“郑叔在鹿山发家,十年前开始做接头人,后来黑吃黑,吞了上头一批货,一时做大了。郑叔这人十分狡猾,当时做了个十分巧妙的局,让在码头埋头伏击等着他跟人接头的警察都栽进去了。”方举敛目,“牺牲了三个人,我哥是其中一个。”
一时无人说话,过了半晌,方举复才开口,“郑叔还趁机做掉了组织里的线人,之后所有线索都断了,大家也不敢再派人进去卧底。后来,郑叔势力开始往渡河镇扩展,我们怀疑他在渡河镇哪个地方自己建了一个制毒窝点。”
许棠看着他,接下去:“所以你才加入骁哥的组织,搜集证据。”
方举点头,“郑叔做得非常隐蔽,如果不是险哥有次在歌舞厅偶然听见郑叔的人透露了运货的事,我们恐怕永远查不到鹿山伐木场。后来我们放了把火,趁乱进去看了一下,当时所有人都在扑火,唯独有间屋子大门紧闭,门口还站了四个人看守。”
许棠一边听方举说,一边回想当时情景。
“郑叔那晚往外运货,两队人一队截卡车一队搜查伐木场,但谁知那车子开出去没多久,拐弯的时候就一头栽下悬崖坠毁了,伐木场那间房子里的东西也早被人转移了。”方举朝桌子上捶了一拳,“我和险哥本是打算瞒着骁哥的,但骁哥这人也是人精。骁哥知道以后,准备截了证据掐住郑叔七寸,结果他动静太大打草惊蛇,让郑叔察觉了……我们都被郑叔摆了一道。”
许棠听得心惊肉跳,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件事背后竟有如此骇人的内.幕。
大家一时都未开口,过了许久,方举找周险借了支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之中,他目光沉肃,看向许杨,“为了替我哥报仇,我已经把险哥牵涉进来了。许小弟,事情都跟你说了,我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你潜进去没有危险,这事儿谁也说不准。所以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决定。”
空气一时又安静下来,待方举手里这根烟抽完了,许杨缓缓抬头,看着方举,目光坚定,沉声说:“我去。”
方举静了数秒,将资料拆开,“好,既然要去,我也不多说废话,总之我方举以性命发誓,一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
他将资料递给许杨,“我给你造了一个矿老板儿子的身份。邻县多石膏矿,十个富豪九个开矿,郑叔要查清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事。你先把这上面的信息熟悉熟悉,我们再教你一些反侦察知识和防身术。”
许杨捏着那叠资料,重重点了点头。
送许杨返校之后,回去路上,许棠仍沉浸在震惊之中。她只知道方举潜伏在骁哥身边,必然与他当警察的哥哥方擎有关,但万万没有想到,此事远比她想得更为复杂危险。
许棠不由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她父亲的死,是不是也跟郑叔制毒有关?思及此,她心脏擂鼓似的剧烈跳动起来,“周险,你说,我爸是不是撞到了什么事,所以才被郑叔杀人灭口?”
周险看向她,“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许棠咬牙,“要真是因为这样,我一定……”
周险伸手将她紧握成拳搁在腿上的手握住,许久没有说话。
——
方举训练许杨的同时,“周府海棠”也彻底改造完毕了。许棠在公交车、报纸和站牌都投放了广告,进行特价酬宾,生意一直冷淡的酒店,活动期间顿时人满为患。
酬宾结束之后,客流下降,之后又小幅度回升,然后渐渐稳定下来。
许棠眼看自己的改造总算初见成效,登时松了口气。但没放松几天,周险的生日就要到了。
这是她第一次给周险过生日,自然不能仓促。但周险非常排斥大操大办,只想跟许棠一个人待在一起。
最后两人各让一步,准备请方举和小伍过来,一起吃顿家宴。
许棠虽然能做饭,但也只是半桶水的水平,家宴这种事,又不想假以他手,是以弄了身厨师学徒的衣服,钻进厨房跟大厨偷师。如此密集练了一周,好歹练了七八个菜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今天的更新有点短小quq来大姨妈了一整天都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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