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腾空,苏荞有受到惊吓,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他只说:“打好雨伞。”
苏荞从来没被男人这样抱过,真实感觉也没电视演的那么唯美,即使他抱得很稳,她心中还是有些发虚,身体也是满满的不自在,小声道:“你放我下来,反正已经湿了,我可以自己走。”
说着话,她手里的雨伞,下意识在替他挡雨。
陆靖深没放人下来,他走向公寓楼,抱着近百斤的女人,好像并不觉得吃力。
离23幢越近,苏荞越紧张,怕碰到熟人。
“你放我下来吧。”苏荞忍不住又说。
“姿势不舒服?”
陆靖深低头,脚步没停。
苏荞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脸红到耳根,想说什么,终究没开得了口,却听到他说:“第一次这样抱人,等以后熟练上手,应该不会再不舒服。”
“……”苏荞脸更热,手指攥着他的衬衫后领。
陆靖深勾起嘴角,看出她的窘迫,他说:“把头发染回来,这个颜色不合适你。”
话题转的过快,苏荞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又说:“干你们建筑设计师这行的,最常跑的地方就是工地,你做指甲给谁看?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爷们?”
“那天刚好经过指甲店,就进去做了。”苏荞解释了句。
陆靖深煞有介事的道:“幸好你们总监是个男的,要不然,”说着,话题又是一转:“听说你跟同期进来的设计师公开撕了,胆子不小。”他的语气里有调侃。
苏荞听他突然提恒丰的事,没有觉得轻松,相反的,一颗心玩下沉了沉。
他知晓了这些,自然也已经知道公司里盛传的关于她和他的流言,至于是谁告诉他的,苏荞想到为陆家父子马首是瞻的朱德泉,再想想,也不排除其他人,他开除起员工来,手段堪称雷厉风行,完全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这时,有人撑着雨伞从公寓楼里出来。
苏荞本能的,往陆靖深怀里靠了靠,手里的伞也往前倾斜。
陆靖深的脖子处贴着女人的脑袋,他稍一低头,下巴刚好碰到她的额头,闻到她发间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他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要笑不笑的开腔:“胆小成这样,跟中午在会议室一副模样,缩着脖子站在那,生怕别人看不出点什么来。”
“……”苏荞词穷,也有被他看穿的狼狈。
那位住户从他们身边匆匆而过,甚至连投来斜视都没有。
走到公寓楼前那棵大槐树下,陆靖深突然停下脚步,他看着怀里的苏荞说:“刚才在车上,我说的话是认真的。”
苏荞回望着他,两人的视线交在一起。
下一秒,她就别开头。
喉咙里发出轻嗯,算是回应。
陆靖深笑笑,像是猜到她的别扭:“不相信我说的?”
“你把身边的女人都当做妹妹,我明白。”
陆靖深的笑容更深,别有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稍作停顿,他才开口:“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还是你理解偏了?”
苏荞没搭腔。
“对黎荀,我曾经确实有过尝试交往的想法,不过后来——”
他没有再说下去。
陆靖深知道,苏荞听得懂他的意思。
“黎家那边我会找时间说清楚,我过去三十几年,不能说没有过感情经历,就算我哄你说我从来没有爱过其她女人,你也不会相信对不对?我说过喜欢你,也不是随口开的玩笑,那晚在悠然居说的不过是气话。”
苏荞低声说:“你先放我下来。”
“不会逃?”
她点头。
等双脚找了地,苏荞听见他磁性的声音:“我不敢说已经爱你爱到无法自拔,那样说了,也只是在骗你,人生今后还有几十年,你年纪比我小不少,即便我们在一起,这段感情也存在变数,我不想现在信誓旦旦的跟你说一起白头偕老,以后再因为这些承诺闹得两败俱伤,我唯一可以跟你保证的是,不管能不能走到最后,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维持这段感情。”
苏荞心潮澎湃,以前男人向她求爱,都是好话说尽,而不是像他这样,还没开始就把会分手的可能讲出来。
她整个人很混乱,感觉像走在悬崖边上,不知该如何抉择。
“对我真的没有感觉?”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