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过尼龙卖,三毛钱一斤,捡过废铁卖,三分钱一斤,我还采过草药卖。
每到秋天,我去采那种糖罐子,卖给收购站,每斤能得一毛钱。我的手上脚上都被糖罐子的刺划得鲜血直流。但我总是很高兴,因为,采个二三十斤,我就能收入两三块钱。
我要靠着捡破烂卖钱,供自己读书,原来要做的家务事我也一件都不能少做。因此,我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去讨猪菜,顺带捡破烂,七点半之前跑回来煮饭,然后吃了饭去上学。
中午,我没有回家吃,因为中午是我捡破烂最好的时间。
下午放学回家,我还得拿起竹耙去耙松叶当柴火烧,家里煮饭要靠着我耙的松叶来做。耙松叶的时候,顺便捡点破烂。
天黑了才回家,然后为一大家子煮晚饭。如果回来晚了,饿着弟妹,我也会挨一顿打骂,甚至不许吃饭。
靠着早上讨猪菜和下学后耙松针顺便捡到以及中午不休息时专门去捡的破烂,我才勉强供自己读书。
我为了少交学费,就只能努力读书,拼命跳级。所以,我十岁开始读书,十六岁就读到了高二。”
所有同学都没有想到,江萌玉的日子是这么过来的。相比之下,他们实在是太幸福了。
蔡英弟实在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在听旧社会里地主家丫头的鼓动?”
萌玉冷冷地扫了蔡英弟一眼:“这些事,只要稍微去我们村里调查一下,就能查出来。我们村的同学都知道这件事。我没有必须撒谎。
所以,蔡英弟同学,我不承认,江怀玉的父母供了我读到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