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9日
第十章·量体裁衣
可能是因为所服务的对象级别很高的缘故,吕宅的房屋结构和空间布局都要
比一般的别墅要高大轩敞许多,更别提那些工人阶层所居住的狭窄住房了,白莉
媛之前的人生中,只住过鸟山村的村屋和三港公司的宿舍楼,她头一次见识到的
大宅别墅还是当前所身处的吕宅,这一切都令她大开眼界。
别的不说,就拿客厅旁这个房间来看,面积虽然比不上客厅那么宽敞,但也
足足有2/3的客厅大小,高高挑起的天花板上挂着华丽透亮的水晶灯,四壁的
红木护墙板上凋龙刻凤,中间一张长方形的实木桌子,配套的木椅上镶着真皮靠
背,看上去气派庄严,像是一个会议室的模样。
这个房子可真大,连开会都要专门设置一个房间,这个想法首先涌上白莉媛
的心头。
另一个念头紧接着出现,这个吕总在自己家里都不忘开会,说明他平时对工
作十分认真负责,难怪他能够当上这么的领导。
白莉媛想到这里,对吕江的敬佩更加深了一层。
所以虽然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一男一女两个人,但白莉媛并没有像往常般对
男性怀着较大的戒备心理。
她按照自己平时工作时的习惯,将帆布袋里的裁剪工具一一拿出来,在那张
大大的长方桌上放好,她的动作细致而又轻盈,全身贯注在这些陪伴多年的工具
上,一点都没有发现吕江那深深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按照裁衣的习惯,白莉媛需要吕江的身材尺寸方能动手,通常来说,客户只
要提供一两件穿过的旧衣服,就可以量得出来,但在白莉媛提出这个要求后,吕
江却摇了摇头,温和地道:「这几年有些胖了,再加上都没怎么制备行头,旧衣
服都不合身,所以才要请你好好量体定做。」
白莉媛一听这话就觉得为难,没有尺寸,再怎么天才的师傅也没法做出合体
的衣服,吕江说的话虽然不怎么让人信服,但白莉媛又不敢当面反驳他,毕竟吕
江是那么大的一个领导,一直以来又是对高家和白莉媛那么关心。
吕江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白莉媛的脸蛋,他显然捕捉到白莉媛此刻内心的
犹豫和纠结,对于一向善于蛊惑和摆弄人心的他而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趁势进一步道:「白女士,你跑那么远做事情也不容易,我平时也很忙,也就今
天有空,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麻烦你帮我量一量身子。」
吕江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他讲话的口吻也是坦坦荡荡,让白莉媛压根找不出
反驳的口子。
他提出的要求,说起来也是合理,因为量体裁衣本来就是裁缝的必要工作之
一,可放在白莉媛身上,却有些不自然之处。
因为白莉媛毕竟是个女人,而且是吕江企业员工的遗孀,虽然寡居在室,但
长得十分美艳动人,让这样一个绝美少妇给一个大男人量体裁衣,其中未免有些
暧昧。
但吕江这人一直出现在白莉媛面前都是道貌岸然的样子,再加上他讲起话来
中气十足,没有丝毫的猥琐下流味道,让人不敢把他往坏处去想。
而且,吕江说完那番话后,便先一步移到光线明亮的落地窗旁,一副等着白
莉媛上来服务的样子,白莉媛此时要想往回退,也不可能了。
在这种情形下,白莉媛无法也无力抵抗吕江提出的要求,她只是犹豫了一阵
子,便应允了吕江的要求。
拿起皮尺后,白莉媛这才发觉,给吕江量体裁衣这件事,比想象中的要复杂
许多。
以往她的顾客大多是女性,女性之间的身材大多很平均,白莉媛自己又手长
脚长的,量起其他女人的身体来,没有什么困难。
可吕江就不同了,吕江身高足足有190以上,172的白莉媛在女人之间
已经算是很高了,但在吕江面前却矮了大半个头,要量到他的肩膀颇不容易。
吕江自从站到落地窗那一刻起,就没有往其他地方移动脚步的意思,白莉媛
也不敢开口让他坐下,只好绕到他背后,轻轻踮起脚尖,将手中的皮尺摁在吕江
的肩头。
吕江穿着棉质的家居服,所以白莉媛可以透过略薄的面料,感受到中年男性
的身体。
虽然吕江看上去颇为瘦削,但他的肌肉却颇为扎实,并不像一些中年男人一
般多是赘肉,而且他的肩膀很宽,腰板笔挺,从背后看上去颇有些男子汉的意味。
白莉媛一只手抓着皮尺往另一头拉,一直拉到吕江的肩膀处,方才用指甲轻
轻摁住,记下了上面的数字。
在这一过程中,她双臂伸得极开,身体不由自主地与吕江靠得很近,鼻尖清
晰地闻到吕江身上一股夹杂着烟草的男人味道,这个味道让白莉媛一阵心神恍惚。
因为这味道和额亡夫高嵩生前的体味十分相近,白莉媛是一个十分爱清洁干
净的女人,男人身上稍有一丝异味都会引起她的反感,只有高嵩因为常年来日夜
相伴的缘故,对他身上的味道已经习惯,不但不以为忤,反而产生了一种特殊的
欣赏。
所以刚闻到吕江身上的味道时,白莉媛身体里那部分的密码一下子被敲动了
,虽然手里头已经完成了吕江肩膀的测量,但身体却僵在了原地。
虽然背对着白莉媛,但吕江也敏锐地感觉到身后少妇的些许异常,虽然他并
不明白白莉媛之所以失态的缘由,但他却从脖颈处反馈过来的呼吸声中,发觉白
莉媛比先前急促了一些的秘密。
虽然这只是一丝微妙的变化,但却让吕江抓到了白莉媛身上的一丝微小的破
绽,虽然他不知道这点破绽是否能够提供足够的优势,足以让他攻破那个绝妙女
人的防线,但他已经从这道防线上发现了一道裂痕。
此时此刻,这道裂痕尚不致命,也不知会向何处发展,但吕江凭借着这一点
,进一步强化了他的信心,强化了他想要得到那个女人的念头。
吕江的念头转瞬即逝,背后的白莉媛也很快恢复了常态,她迅速地用手指在
吕江肩头一按,借着这股力量将自己的身体抽离出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恢复原
本的位置。
这些动作发生的时间很短暂,所以白莉媛并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在
内心警告了自己一声,让自己的心态重新恢复原样。
白莉媛并不知道,吕江此刻嘴角溢出了一丝微笑,一丝难以捉摸,但又略带
yín邪的微笑。
白莉媛此刻看不到,也无暇顾及吕江的表情,她量完吕江的肩宽后,继续测
量吕江身体的其他部位。
接下来的部位会好办很多,因为吕江的胳膊只需要按住肩头,让皮尺自然垂
下来就可以量到,所以两条胳膊的长度很快就测到了。
但在测量吕江腰围的时候,白莉媛又遇到了难题,虽然她只需要将胳膊绕过
吕江的腰部,手拿着皮尺的一头圈过吕江的腰,交到另外一只放在背后的手中即
可。
但在这一过程中,白莉媛的胳膊需要从背后抱着吕江的腰,纵使她的胳膊又
细又长,但在这种形态下,身体不可避免地与吕江靠得更近了。
这个距离甚至比之前测量肩膀时还要近,所以白莉媛为了避免自己的脸部贴
到吕江的腰上,只好用力地向后仰着身体,尽量用眼睛的余光来指挥手指动作。
虽然白莉媛做到了,她没有让自己的脸贴上吕江的腰,但她却忘记了一点。
人的身体结构是需要嵴椎来支撑的,而嵴椎却是一根无法弯曲和扭转的硬骨
头,所以白莉媛将脸蛋后仰的同时,不免导致她的身体向前挺起,而以她此刻弯
着腰的姿态,必然导致她胸前的部分成为进一步挺起的中心。
而在挺起的前方,吕江的身体像一面坚墙般挡在那里,两人不可避免地再一
次接触。
吕江的腰首先接触的是白莉媛今天穿的黑色小西装,透过轻盈柔软的面料,
很轻易就分辨出里面衬衫和文胸的质感,从而间接感受到包裹在文胸之内,那两
大坨又饱满又富有弹性的球状物的体积轮廓。
「唔……」
吕江用微不可闻的叹息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他虽然没有回头,但也知道那
两大坨球状物意味着什么,而且他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以一种令人无法察觉的
力度,将自己的腰微微向后移了移,不偏不倚地顶住背后那两大坨球状物,更加
深刻地感受到那柔软饱满充满弹性的圆球抵在自己腰上的感觉。
白莉媛并没有发现吕江腰部的那点动作,她首先被自己胸部顶到男人身上的
事实吓了一跳,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移开胸部,而是从口中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呼。
「吖——」
虽然白莉媛很快就反应过来,在完成手中皮尺的测量之后,迅速将自己的胳
膊收了回来,也让自己的身体与男人保持足够的距离,但身体在这种极限情况下
,未免会出现肌肉上的痛感。
所以这一声轻呼,在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惊慌的同时,也揭露了她腰上一瞬
间的不适。
就在此时,吕江低沉却又中气十足的嗓音再次响起,他好像十分关心白莉媛
般,问道:「白女士,怎么了,你没事吧?」
吕江的话音里一点都看不出,他方才正是十分凑巧地将身体向后靠去那个动
作的始作俑者,而他这一声问候,问得恰到好处,语气又十分中正柔和,让人无
法怀疑,他是白莉媛那个动作的受益者。
白莉媛的应变能力没有吕江那么强,她刚刚从自己的失态中恢复过来,听到
吕江带着暖意的问候,连忙站直了身体,摇摇头道:「没事,没事,我刚才有点
闪着腰了,现在没事啦,谢谢吕总。」
吕江没有回头,他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像一个温和体贴的长者般,关切
道:「白女士,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坐一会儿,喝点东西,我们过一会儿再量。」
白莉媛方才有些惊魂未定,而且她的确感到腰间有些隐隐作痛,再加上吕江
的殷勤劝告,她一半迁就一半顺从地答应了。
吕江从长方桌旁拉开一条椅子,让白莉媛坐下,然后从墙角的红木酒柜里拿
出一个写满英文字母的长方瓶和两个阔口玻璃杯,他把长方瓶的浅褐色液体先后
依次倒入两个阔口玻璃杯内,拿着一只递到白莉媛面前,道:「你喝喝这个威士
忌,可以放松神经,会舒服些。」
白莉媛并不懂得这是上好的苏格兰威士忌,只是她向来从不饮酒,忙笑着谢
绝道:「对不起,吕总,我不会喝酒。」
吕江并没有急着说什么,他从冰箱里取出一些冰块,放了几块到白莉媛的阔
口杯里,口中缓缓道:「这个是纯麦芽发酵的,酒精度不高,你喝两口,尝尝看。」
看到吕江如此殷勤周到,白莉媛推却不过,只好双手拿起阔口杯,轻轻地嘬
了一口,感觉一股醇正的香味顺着喉咙而下,一股暖意沁入心扉,然后迅速扩散
至全身。
吕江果然没有说错,这个威士忌的确蛮好喝的,而且会让人心里觉得踏实。
这个吕总,以前看起来那么威严的样子,私下里接触起来,却是和蔼可亲,
真是想不到。
白莉媛暗自念着,心里头对吕江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
吕江也没有让白莉媛失望,他不但对白莉媛体贴有加,而且还拉了张椅子坐
到白莉媛身边,若无其事地和她闲聊了起来。
一开始,吕江只不过是询问关心白莉媛在高嵩去世后的家庭状况,白莉媛自
然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困难和这个大领导讲了。
吕江一边听,一边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当他听到三港公司财务拖欠白莉媛
抚恤金时,两道长长的浓眉倒竖了起来,那对鹰隼般的眼神闪烁光芒,带着怒气
道:「这是胡来,高嵩为三港公司做了很大的贡献,他活着的时候,你是三港公
司的家属,他现在不在了,你照样是三港公司的家属,三港公司一直都是员工和
家属们的坚强后盾,你们应该得到的保障,公司再怎么困难,都要给你们兑现。」
吕江这番话,义正言辞,气势磅礴,果然一派大领导的风范,让一直心中有
所不安的白莉媛,像是得到了一颗定心丸般,瞬间雨雾化晴,开朗了许多。
吕江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往白莉媛面前的杯里倒酒,他的动作配合着
口中的话语,慢慢打消了白莉媛的心理防线,不知不觉中,在吕江的劝让下,白
莉媛也主动举起了杯子,喝了好几口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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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吕江的作用,白莉媛的心情没有先前那么慌张了,她
开始主动讲起自己的生活,讲起高嵩死去以来遇到的那些骚扰和诋毁。
对于白莉媛的自我抒发,吕江当然是温和有加地给予劝慰,时不时又从朋友
的角度指点和开导,他本来就自带一种领导人的风范,平日里口才又是极好,用
在一个年少丧夫的小寡妇身上,完全是一种碾轧的效果。
白莉媛自从离家嫁人后,所接触的男性大多是同样年龄或者更小的,像吕江
这种年龄和阅历都在其上的男性见得很少,除了她的亲哥哥白崇儒外,所见的不
是年老猥琐,就是言语无趣的居多,哪见过吕江这种类型的男人,所以很容易就
被他的谈吐所吸引。
所以几杯威士忌饮完后,白莉媛不但感觉不到腰上的痛楚,反而觉得浑身暖
洋洋的十分惬意,眼前这个年纪大了自己二十多岁,从来都是高高仰视的男人,
也不像之前那般望之生畏,反而觉得他更像自己的亲人,像一个久违的家人一般。
其实也不奇怪,由于自幼丧父的缘故,在白莉媛成长的过程中,家里唯有的
年长男性白崇儒既扮演了父亲的角色,又担起了哥哥的责任,在这样一个年长男
性的抚养下,白莉媛自幼就对踏实稳重的年长男性有好感,她之所以选择嫁给高
嵩,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高嵩身上拥有这类属性。
今天在这个房间里,白莉媛偶然间看到了吕江身上这种同样的属性,不知不
觉中,对这个身份和年龄与自己差距极
大的男性,产生了类似哥哥和前夫的信任
感和亲近感。
只不过,白莉媛并不知道,吕江在她面前表现出的这一切,都是他处心积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