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谢您宽恕。但我还是收一收浪子的轻浮为妙,否则再作出对您的轻
薄之事,再让您落泪,即使是对无赖汉来说,那也不可饶恕。」
他又说了可笑的话。无赖汉的尊严……居然还有那种东西嘛?
「呐,assassin,我有一个问题。」
但也正是这样,他才能成为消遣的玩具呢。
「嗯?御主要问什么。」
我打量起他,第二次细细看着这个男人。他身上的花绣确实很美,精炼的赤
身在强悍中透着一股艺术品的易碎感,无印花之处的古铜色的肌肤则如染了一层
清漆的柏木般光滑。
玩具做的精致是再好不过,但是如果越界的话就是不听话的家畜了啊。让我
想想该对这胆敢触碰自己身体的无礼之徒做些什么……
「assassin,你的话……也怕痒吗?」
尽管我大概已经猜到了答案,但依然诚恳地开了口。
「呜?……哈哈哈,这是秘密啦,御主,秘密,还请允许我再失礼一次哦。」
说起来「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是他家乡的一句俗语呢,这倒是有些道理,呵
呵……真是一点都藏不住秘密的笨蛋啊。
「好的,assassin,我明白了……现在就让我睡一会儿吧,你也休息一下。」
他笑着向我行礼,接着转身离开。可没等他走几步之后我就抬起了右手,念
出了那酝酿已久的咒语……
「以令咒命令之,assassin,放下一切防备,陷入沉睡吧。」
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甚至连回头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出,大概醒来之后都不
会记得我有下过这道命令吧?
看着他瘫倒在地上后,背后绣的汉文「义」字,我不由得扬起了双唇。这一
次的笑容并非因追忆那份甜蜜爱恋的悸动而起,而是因为迫不及待想要揉捏这个
玩具的冲动。
睡一觉吧,assassin哟。在梦中,我可会坦诚地与你聊聊呢,呵呵呵呵……
蘸上用他的回忆做成的颜料,少女开始描绘他梦中的图卷……侠客自以为是
在侍奉着纯洁无瑕的少女,又可曾想到迎接他的,将会是将灵魂都撕碎的毁灭呢?
天色昏暗如尘,时辰已近一更。凄厉的海风呼啸而来,擦过乌篷船顶发出一
阵刷刷声响,北方海水含沙的黄浊浪头拍打在船侧,引得船舱一阵阵轻晃,叫船
内的人有些头晕。那远处的孤岛是如此渺小,几乎就要淹没在被暮气染为昏黄的
海面中。如同梁山好汉们四散各地,无碑无传的坟冢。
想到此处,倚在船篷角落斜视远景的青年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怎么了?闷闷不乐摆一副苦瓜脸,是要给我看吗?」
从船舱另一侧的女子摸了过来,从背后搂住了他。
「啊啊,怎敢对姐姐无礼,只是在想些往事罢了。」
青年把头偏了偏,对上了女子晶亮的黑色眸子。
「是想你那落草往事?」
「不不……那种事不值得牵挂,只是在想我的主君……」
「呵呵,他在朝廷大官得做,又怎需要你叹气。」
【是啊,我又怎需哀伤呢,那时候我还不能肯定,迎接主君的将会是怎样的
结局。】「姐姐说的是,是小乙多感了。」
青年没有破坏这梦境的意思,只是照着记忆回应着,看着昔日佳人,他不忍
心刺破这虚幻。
「呵,皇上的赦书你都撕了,多感些什么?分明是不想理我。」
女子已从正面拥住了男人,两手附在他那花绣雕琢的胸肌上磨蹭起来,动作
颇有点轻浮。
「呜呃……哪有的事,小乙倾慕姐姐,又怎么会避让……」
青年倒也体贴,任凭女子轻薄自己,身子如铜铸的一般岿然不动。
「话说得比百灵鸟还好听,你我姐弟相称不就是你当初的缓兵之计?」
女子趁他侧腰无防揪了一把,悻悻说道。
「呜啊……此一时彼一时嘛,若是小乙叫您烦恼,还请姐姐责罚……」
青年慌忙缩身避开,他给女子一揪心神倒也清醒了不少,便止住话头专心哄
她。
「倒是伶俐。嗯,你这身子是真不错,非但生得膀宽腰细,肌重骨轻,这花
儿雕得也是活灵活现……不枉我当初差点被你这花绣迷住,现在又被你骗了去。」
女子收了收刚刚的娇嗔样,轻笑着凑近俏脸。一双手溜溜达达地从他胸脯摸
到了小腹部。
「呜呜……姑娘说笑呜了…嘻呼呼…呼哈有些痒…姐姐请不……呜呜呵呵呵
……」
想不到青年是个畏人逗弄的性子,绣满花团游龙看似强硬的赤身给女子摸得
止不住打颤,想挣脱却被纤臂缠住,给这「姐姐」彻底制住了。
「想当初你我推杯换盏,几杯黄汤下肚你也是这慌张模样儿……哈哈哈哈,
可是傻极了。喝不得也摸不得,你这一身花儿可真是娇贵的不得了呢~」
女子拥着青年,顺势把娇唇贴附在他耳边说道。抓住了侠客软肋的她极尽妩
媚之态,身下之人的脸却已经烧了起来。她一想当初那个精明小子终于败在了自
己手里,心中暗笑不止。
「呼呜……嘻嘻
嘻哈啊……让姐姐见笑了……呜呜呜哈别……」
「以后你若不听话,就用这招治你,呵呵~」
「一定,呜呜……听姐姐话,可能否先?呜呜呜……咿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不……」女子狡黠一笑,看着他这笑脸更不想停下动作。不过原本短暂的嬉闹在
这梦里似乎被拉长了不止不止一刻,叫侠客大笑之余不由得暗自奇怪。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确有此事,但李姑娘那时候有停下啊……】「呼
呼哈哈哈哈…哈哈……现在…呜呵呵呵还请放过…嘻嘻哈哈哈……」
往昔狂浪不羁的青年现在软瘫服帖的就跟一只睡猫相似,俊秀中带了硬朗的
面容后仰着,红通通的颜色一直浸到了脖颈。再配上他那一头长发,远远看去活
像是被恶汉轻薄的小姑娘在死死守着「贞洁」。
就在他再也忍耐不过想推开身上女子的时候,又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以异样
的语调在他脑中响起了。
{演戏可是很辛苦的哟,assassin~}【御主??——是你?……怎么会……
】「啊啦,assassin,是我哟~」
这一次御主的声音并非发自脑海,而是来自耳畔佳人之口,又叫青年心中一
惊。
「等等……什么?……你怎么?……」
只见那身材曼妙的佳人缓缓地缩了身型,五官眉眼逐一开始变化,一身锦缎
襦裙也变幻成了洛丽塔式的连衣裙,连风尘女子的妩媚音色都变为了童稚的清脆。
「assassin的梦是真有趣呢,这个大姐姐也是,扮演她虽然有些累,却也挺
好玩的,咯吱咯吱~」
变得更加细短的手指突然在光滑无毫的腋下一并搔扒起来,这痒感比先前更
加真切,激得他又颤出笑声。
「呜呼呼……咿咿啊哈哈哈……御主,呜呜…拜托……咿嘻嘻嘻哈哈哈请…
住手呜呜哈哈……」
原本那位高挑的女子是将头枕在青年肩的位置,现在变成了身材娇小的少女
则正好将脑袋依偎在他的胸脯上。
【怎么会是御主……又为什么要?……】身上的女孩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文
静与羞怯,面上梨涡浅笑尽显孩童的顽皮之态。青年想耐住痒感,却终抵不过她
顺着好奇心摸索下去的手指。
「说起来,assassin你很不乖呢~居然敢触碰我的脚,明明王子大人都没这
么做过,你居然……哼,简直不可饶恕!咯吱咯吱……这是惩罚啦。」
船中的少女看不出来是支配从者的御主,倒是像与兄长撒娇的小妹。米色短
发的小脑袋直勾勾地对着青年那羞红的脸——这浪子侠客只是被异性挑逗,就已
是耳根酸软,双颊发烫,更何况是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少女呢?
「呜呜咿嘻嘻嘻嘻呵呵呵……抱歉…可是啊哈咿嘻嘻啊…这…呜呜啊啊——」
【是这种原因吗?这也太……?另外「王子大人」又是谁,呜呜——】还不
等assassin细想,胸前忽感到一阵湿滑酥痒,吓了一跳。
「哧溜~」
少女忽然调皮地以湿软红舌舔上了青年那觊觎已久的光洁胸脯。阵阵酥麻让
assassin彻底慌了神智,泄了力气难再挣扎。
「好啦,听我说哦,assassin.」
尽管少女捉弄青年的手指已停了动作,可那搂抱依偎的姿势却一点没变。assassin
仍是被这不知如何进入自己梦境的御主用几根手指与小口缚着,一点不敢动弹。
「在这次圣杯战争之前,我已经两次参战了哦。」
assassin被少女的话惊得张大了口,半天缓不过神来。如此娇滴滴的一个天
真幼童怎么可能在圣杯战争中存活下来?还是两次!
「什么?……你……两次?」
【只是这样的小姑娘……参加了两次圣杯战争?】「而我的爱恋,我的一切
……则更是在那时候全交给了的王子大人。」
「……」
【爱恋……王子……她之前提过一次……也是她的从者吗?……】「所以,
assassin绝对不可以用那种态度对我哦,以不是他的面孔触摸我的身体,这么暧
昧的举动……不可原谅哦。这就像有洁癖的主人被养的狗舔舐手心脸颊一样,那
一定会暴跳如雷吧?」
【她……怎么会?……怎么可能?……她明明只是……】少女如孩童般天真
的笑脸带上了要将青年捻在掌中的威压感,仿佛罩着一层深冬的严霜。这表情令
assassin不敢相信……这召唤自己的少女看似清纯可爱,城府却如此之深。
「嗯,我明白了……在下一定记住,绝不会违背您的命令,只是我——哎哟
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挠啊……呜呜……您为什么要?
呜呜……不咿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哈……」
assassin毕竟曾落草为寇,对这等变故的反应最为机敏。他以最快的速度恢
复着理智,转变着态度。心中对少女的认知定位从需要呵护的小姑娘变为了神秘
而诡谲的女人。可她倒仍然不失孩童的玩心,食指一刻不停地在他腋下搓滑,有
意打断这一刻他的沉着。
「嗯嗯,这样才对嘛,呵呵,玩具只能被拨动手脚,作出主人摆弄的姿势。
对了,你那愚蠢的前主人也做过不少这种事情吧?」
【?!】即便从故事中诞生,assassin对前主人的情谊也绝不能被污蔑。哪
怕升为英灵之后换了成百上千的主君,青年也绝无法容忍任何一人如此侮辱中伤
于他。
「你说什——呜呜哈哈哈哈哈哈畜…生!!呜呜唔你!——咿哈哈哈哈哈停
……」
被触到逆鳞的assassin因暴怒而瞪起如蛇瞳般的眼睛,却立即又被那锁链似
的痒感强扭成又气又笑的滑稽模样。
终于,少女暂停了手指动作,以一种哄孩子般的口吻说道。
「要乖哦,篡改梦境是很耗费魔力的,assassin,别露出那副表情再让我苦
恼了。好好让我劝慰一下你吧~」
「……什么?」
assassin听闻此言也不得不妥协下来,怒目直视着身上娇笑的少女。
「你之前说过」忠义「吧?呵呵呵……看来对你是很重要的事呢……可是,
如果真的这么重视你所谓的忠义,哪怕把它绣在背上也不过是表面功夫啊。再者,
若是明智的主君,仆人的忠告哪怕是以最无礼的方式提出,也会听取哦?这和仆
人忠义与否也毫无关系啊~」
少女的眼神似调戏,又似挑衅,伏于胸膛的脑袋扬起,毫不避讳地对视着assassin
惊异而愤恨的目光。
「呜,你——」
「再姑且说说吧,我所理解的忠义……那是——哪怕把主君囚禁,都要阻止
他走向末路。哪怕主君死去,都要搂着他的尸体沉入深渊……而你呢,assassin
哟……居然还与别的女人在一起逍遥,真是的,这虚伪的叫我作呕啊……」
「呜呜呜!!!不……」
assassin把一口牙齿咬的格格乱响,气愤无比的他想出言反驳,可少女这每
一个字都似乎一针见血地戳入了他的痛处。
「说到底,不过是自怜的蠢货而已。连作为从者,都是三流的哦~」
「你在说些什么?……呜呜……」
青年依旧无话可说,他无力辩驳,更无法辩驳……
「妄图开导我的愚蠢从者,assassin啊。」
少女的手沿着assassin脸颊的轮廓缓缓滑下,仿佛母亲在为痛哭的幼儿擦拭
眼泪那样。
「我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你的人生,就已经感觉无趣了,中华的侠客,虚构中
的浪子,燕青啊。」
她双目一霎,自瞳孔中放出熠熠的蓝色光辉。
「啊啊啊啊……」
assassin的头开始颤抖,这少女身上瞬间迸发的魔力量如同油气般充满了整
艘小船,不由得他不胆怯。
「愚蠢的主人,可悲的下场,愚蠢的仆人,怯懦的逃避……这些东西可一点
都不值得我爱呢~现在看你这模样恐怕也气得想要杀了我,怎么,是真的要把那
最后一点虚伪的忠义给扔掉吗?嘛,我是不介意咯,只是,不管怎样,assassin
你啊,一定,一定会哭吧?呵呵呵……这我倒是有点兴趣呢~如果再一次背叛主
君,你又会是什么滑稽可笑的样子呢?」
她凑到青年耳边低语,脸上表情既如孩童般无邪,却又如蛇蝎般毒辣。
【我的……主君……啊……我难道又要……】少女现在仅仅是伏在青年身上,
也不再用痒感去束缚他的动作,现在assassin想要作任何事都是轻而易举,哪怕
是忤逆御主……哪怕是将这个侮辱了自己,羞辱了尊贵主君的恶女杀死……但他
却愣在原地,似乎下不了手……
「另外,作为虚构故事中登场的人物,你真的存在吗?你的哀伤与悔意又真
的有意义吗?所以啊,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我都没有任何理由要去回应你的情
感,你的愿望,你的价值只是让我在这第三次生命里能多找些乐子呀~」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凌空伸出苍白冰凉的右手。她将掌心正对在assassin的
天灵盖上轻轻拂动,放出一道温热的能量进入青年体内。这诡异的暖流涌动着钻
入assassin的脑髓,立刻叫他的眼神愈发空洞,先前的怒火也渐渐熄灭……
「……」
【我……
我的主君,我到底做了什么……】assassin的瞳仁逐渐变成了旧抹
布般的灰色,呆滞着不发一语。方才还剧烈燃烧的悲伤与愤怒已被少女的这一拂
尽数扫去。
两人良久不发一语,倒是少女首先打破了这沉默的局面。
「但是啊,我还是要谢谢assassin呢,你有着被杂糅做出的灵基,是虚构与
虚构融合成的从者……好像你那不羁而无实的外表,柔软易变的灵魂,是可以变
化成很多样子吧?真是好方便的玩具呢~」
少女颇为欢愉地说道。
听到这关于自身能力的话语,assassin从刚刚半晕半迷的状态猛得回过了神,
这是他最为厉害,也是最不想提及的隐秘之私。这是足以令落草为寇的男子汉出
于恐惧大声惨叫的秘密……
「等等!你是要!!不,不!——求您!不要!——我……我愿意被您随意
斥责,随意惩罚,只求您——呜呜啊——不要——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呃
呃呃呃呃——」
青年如垂死的野兽般激烈嗥叫着,他想要挣扎,不,是想要逃命。但他还未
来得及动作就又被少女稚嫩的左手按住了额头,接着便在似被电击麻痹一样动弹
不得。
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的少女,终于露出了自召唤以来最欢喜而诡异的笑容。她
以轻快而高昂的语调说道:「吃掉这些魔力(回忆),再忘了自己(燕青)是谁,
接着王子(saber)就会出现,哈哈哈……就和童话一样奇妙,对吗?assassin
哟~」
少女一句话说完便出现了骇人的变化,那柔嫩的面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
青面獠牙的凶相,口中紫色的分叉舌头如毒蝎之尾般长长拖下。一对碧色的妙目
更是腐烂殆尽,从中涌出黑黢黢如尸水般的腥臭液体,直奔青年耳廓而去……
庞大而异样的魔力奔涌进青年的灵核,余波所致连梦中的海洋也掀起了波澜
浪涛,仿佛整片海都被人装进了一口巨大的锅内,煮得滚开……
【不不不不,这是什么啊啊……我的御主啊啊啊……不……您……不要……
我不能忘记!啊啊啊啊啊……求您了!不要啊啊啊啊……饶了我呜呜呜呜……好
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啊主君……主君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啊啊啊我到底!!……不要进来!!
……呃呃呃呃呃啊啊啊……不能用那个……不能变成……不能丢掉……】青年咣
当一声砸在船板上,双眼翻白的他身上大汗淋漓,青红交错。那一身鲜艳花朵泡
在黑色液体的样子像极了溺死在石油里的鹦鹉鱼。
被魔力撕扯碎了的灵基再无法恢复原状,只能依照少女所想自暴自弃地炸裂
重组。原本竭力抑制的某个能力也让她强制调至了极限,将那名侠客以最彻底的
方式消灭着。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奔涌着被塞入了自己的躯壳中……
「呐呐呐,assassin,谢谢你咯,好高兴你有这样的能力呢……把身体打碎,
再仿成他的样子,真是辛苦你了,嗯嗯……这应该能弥补你的罪过吧?呵呵呵…
…」
梦就这样结束了,在少女诡谲的笑声中和它的主人一起结束了……
睡倒在地板上的assassin已口吐白沫地昏死过去,身上冷汗把木地板都染得
变了颜色。不一会儿这具形同亡骸的躯壳就被四周冒出的黑物缠绕覆盖住,仿佛
被房子给吞咽了一般……
须臾之后黑帛破碎,面貌变为西洋青年的躯壳从地上机械运作般站起身来,
看了少女几眼后又俯下身去,单膝跪于地上说道。
「从者,saber,亚瑟。潘德拉贡,于此效忠于您,我将成为您的剑,为您
带来誓约之胜利。」
「啊啊啊……saber哟,我终于……终于……再见到您了。」
坐在床尾的少女踢踏着赤足,单膝跪地的苍银剑士就在面前。她擦拭了几下
那货真价实的激动泪眼,迫不及待地跳下床来去拥向那属于自己的骑士,陷在他
的怀中不愿离开。
「好高兴再见到你,saber哟,我的爱……终于可以再次传达了,呜呜……」
少女又一次靠着「saber」的脸颊,脉脉含情地吐露着心中情愫,泪水滴落
在了他蓝白色的盔甲之上。
「沙条爱歌,我的御主啊……这一次,我定会守护好您的爱。」
骑士回应的亦是她所期望的那份温柔。
少女与骑士之间的童话就此开演。哪怕那位少女明知此为仿制出的假象,可
此刻对她来说这也不再重要。沉溺于爱恋中的少女允许自己偶尔这样被假象蒙蔽。
只要最终能实现那真切的愿望,
此刻变得稍微无知些,稍微天真些,又有何妨呢?
至于曾经存在过的某位侠客,他被撕扯的灵魂在何处哭嚎,对少女来说乃是
去年今日吃了什么饭食般无关紧要的琐事——毕竟她唯一想传达的,只是那如蔷
薇一般对爱的思念……
至于这爱恋会为这座奇点中的城市献上什么灾厄,也都不过是餐后小小的甜
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