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见说连忙起身,朝着阮小七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渔船快速驶离发出响动之处,王伦回头喝了一声:“靠上去看看!”
那船上侍立的亲卫急忙往船舱下传令,便见这艘大船往事发处急急驶去,这位快人阮小七不待大船靠近,将鸡骨往江中一丢,衣服都不脱,直接往水里跳去。王伦知他本事,也没阻拦,只是大喊让他小心,阮小七闻言伸出一只手来摇了摇,随即一个猛子扎入波涛汹涌的江面下。
不多时,忽见阮小七从江底托出一个人来,只见这人不住往外吐着涌入嘴中的江水,断断续续道:“船上……的好汉,速速……救我三个兄弟!若得生还时,愿……以死相报!”
王伦急忙叫人丢了绳索下去,那被救起的汉子看了看绳索,只是朝船上诸人一抱拳,猛洗了一大口气,直又扎入水中去了。王伦和闻讯赶了出来的郝思文对视一眼,心中都觉这汉倒是好义气,眼见此人虽然会些水,但看他身法,却远说不上精通,居然敢在这汹涌的江水中放弃逃生的希望,只顾营救他那几个兄弟。此时王伦和郝思文都是忍不住点头赞赏,只听王伦吩咐道:“再下去几个好水性的兄弟,一定要把他们四个都捞上来!”
王伦话音一落,顿时便见五七个汉子直直跳入江中,转眼间都看不到头了,这长江的大浪王伦在上辈子就见识过,此时只好和众人在甲板上翘首以盼。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见一个大汉冲破水面,探出头来,只见他仰头朝天上吐着水柱,而他那两手也没闲着,一手提着一个奄奄一息的汉子,船上众人见状大喜,此人不是那活阎罗阮小七还能是谁?
王伦见状也是欣喜,急忙吩咐众人投下绳索,阮小七提着这两人游到船边,只是这两人身上都被捆得严严实实,哪里抓得住绳索。只见此时阮小七一手提着两人,一手扯着绳索,直往他们身上系,眼看着打了个死结,阮小七挥了挥手,示意船上众人将他俩提上器。随即便见他大笑一声,又下水救人去了。王伦直叫船上众人合力将这两人拉起,自有精通水性的汉子上去施救,不多时,只听这两人哇的一声,吐出许多苦水来,两人此时方才有了知觉。
见这两人无碍了,王伦又去看那长江里的情况。却见此时阮小七正拖着刚才第一个冒头的汉子浮在水面,那汉子还兀自挣扎,要再下水去救人,只听阮小七喝道:“已经救了两个上去了,水里还有我五七个弟兄,正在施救,你这汉子莫要鸟乱!”
那胡乱弄水的汉子闻言这才老实了一些,但转念一想还有一个兄弟在水里,只见他又开始挣扎,阮小七只是在水中擒着他只如等闲,这汉怎么也挣不脱,忽见这时那五七个水军正捞了一个汉子上来,阮小七手上那汉子放才消停了,王伦见这两个汉子身上没有绳索,估计是在水里挣脱了,水性看来倒也还不错,起码比这两个要强。
没费多少功夫,只见大伙儿一个不少的全都上船来了。当先那条呼救的汉子刚刚站定,便朝阮小七抱拳道:“好汉!想我也识得些水性,只是在你手上时,如那孩童一般挣扎不得,真是叫人佩服!”
阮小七哈哈一笑,问道:“你等是甚么人?怎地叫人在江心害了?”
那汉长叹一声,默默不语,看他那神情甚是沮丧。那被水军救起的汉子搀着两个兄弟起来,见船上的人都看着自己四人,上前拜谢道:“多蒙诸位好汉相救,我等兄弟四人感激不尽!若是往日里还有金银相谢,如今身无长物,还请各位好汉见谅!”
阮小七闻言不爽,怒道:“若为金银时,我理都不理你等,只顾拿那阿堵物寒碜人作甚?”
那四人见说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流露出一丝敬佩神情,只见当头那个默默不语的汉子朝阮小七拜下道:“不敢动问这位英雄大名!”
阮小七不喜这四人太过小觑人,只是指着王伦道:“这位是我哥哥,便是我哥哥下的令救人!”
这四人听阮小七一嘴的江湖语气,大惊道:“不知几位好汉在何处营生?想我等四人也是绿林中人!”
王伦观察了这四人半天,话说往日里遇到的好汉他或多或少总能看出一些端倪来,不想这四人直叫他脑海中毫无印象。又见他们颇为老练,开口闭口只是问别人来历,对自己身份却不漏一丝风,倒叫王伦对这四人感起兴趣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