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捡起金斧,晃了晃手中的藤条:这就叫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靠实力说话。
秦四眼也跟着笑道:人家怕的可不是你的鞭子或者枪,如果没有脖子上那枚摸金符,我们几个不早就叫人给煮了。哎,掌柜的,你们以前做的到底是什么营生,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我说: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摸金倒斗,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活。看起来威风,说穿了还不就是穿山的老鼠、刨地的野猫,有什么好提的。你还是过来看看这个面具,我总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秦四眼拿起面具,凑到煤油灯下仔细观察起来,他在一源斋当律师,跟在桑老爷子后头也有小半辈子的时间,耳濡目染下习得的东西自不在少数,是一个洋学,对外国的历史、民间文化也有颇深的见解,论学识实在不是我们这几个莽夫能比的。
掌柜的,这东西你我都见过,你忘记了吗就在华盛顿警局。四眼拎起黄金三眼面具送到我手,就因为这玩意儿,你和胖兄还险些吃了冤枉官司。想起来没有
我cào,难怪这东西看着眼熟,老胡,这是失窃的印加公主面具胖子从我手中捧过面具,喜道,捉贼捉赃,这些可叫我们逮住了。嘿嘿,这群驴日的野人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他们。
他俩这么一说,我才真正地想起了面具的来历,可不正是我们费劲千辛万苦要寻回来的失物嘛杨一路尾随盗取面具的凶手深入雨林,为的就是 缉拿杀害欧文博士的真凶,夺回博物馆的蔵品,此刻失窃的三眼黄金面具就在我们手中,那么杨现在身处何方,是不是也同我们一样身陷克瑞莫人的 营地
胖子端倪了半天说,我怎么瞧不出这面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竹竿子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偷它
我说:虽然不知道在印加人的文化体系里,面具扮演着什么角色。不过在国人的概念里,面具是人内心的象征,是用做伪装的武器。面具文化又被称做傩文 化,咱们常听说的傩戏、傩祭就是一种带着面具的祭祀。在古代,傩戏的流传范围很是广泛,在西南地区、长江流域、黄河流域、嫩江流域等地都有流行。随着生产 力和社会演变,傩戏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的影响力逐渐消失,不过在偏僻的西南地区,特别是少数民族地区中民众依旧信奉傩戏的神力。在傩祭中,面具起着十分重 要的作用。傩祭之风盛行的商周时期,为了在傩祭中获得强烈的祭袓效果,主持傩祭的方相氏佩戴着黄金四目面具。周礼夏宫说: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 四目,玄衣来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傩,以索室驱疫。后世将方相氏神化就变成,驱鬼逐疫、消灾纳吉的形象代表。这枚三眼荑金面具的作用,想来也是大同 小异,可能是印加国的祭傩之物,被赋予着强烈的神权色彩。
胖子说:既然咱们老袓宗用的是四只眼,他们用的是三只眼,这说明印加人的规格比咱们低,属于孙子辈的。王老头不是说过,每周土着都是劳什子商朝遗民的后代嘛,有一两个跟祖上相似的面具也不足为奇。
从我们说话的时侯起,亚洞就一直躲在帐蓬的角落里,看见酋长进来更是吓得缩成一团。四眼问了他一些问题,然后对我,亚洞的外语能力有限,听不太懂西班 牙文,英文也不够用。他大概地介绍了一下,说野蛮人杀死了很多考古队员、摄像、外国大兵。亚洲女人十分厉害,她也杀了不少野蛮人。亚洞害怕被牵连,所以脱 了外衣混迹在野蛮人中间,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至于为什么会打起来,他也不是很滴楚,只知道野蛮人是在一天夜里忽然袭击了考古队的营地。
这个消息十分重要,至少我们知道林芳的队伍并不是简单的研究小组,而是配置齐全、有政府性质的考古队。她自己的身手也很不一般,看了秃瓢的直觉没有 错,这个女人一定的出于什么目的才会一直混迹在我们中间。她可能是在巫医墓中发现了什么线索,急于脱队,这才暴露了身份。
胖子说:既然是这样,那么她的目标会不会和我们一样,都是魔鬼桥对岸的印加神庙
四眼点头:这个可能性很大,现在我们的竞争对手又多了一个,而且林芳的底细我们还没摸透,她那边是不是还有后续部队的支援也不清楚。掌柜的,你看下一步怎么办
我思考了一下,指着桌上的面具和金斧说:失窃的印加公主面具现在就在咱们面前,竹竿子的五人小组也不会跑远。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面具的作用,更 不知道克瑞莫人是不是同他们达成了协议。最重要的,刘猛伤势严重,不适合再跟进寻宝行动,我的意思是,等刘猛醒来之后,让他和亚洞再仔细地谈一谈,看是不 是有什么遗漏的线索,然后找人把刘猛送出去。至于亚洞,他要是愿意担任我们的向导那是最好,要是不愿意
不愿意也得愿意,这次四眼出奇地坚决,我们已经被别人抄了线路,已经没有时间再耗费在路上了,必须一举击中,直线向神庙开进。
胖子说:你们美国人怎么老这么自私,人家老婆孩子在家盼着呢,是你说走就走的吗。
四眼推了一下眼镜对我们说:总之向导的事情由我来敲定,亚洞不会离开我们的队伍,这一点我有信心保证。至于用什么方法,你们就别管了。
我把目前能整理出来的线头都顺了一下,首先是印加公主面具,已经追回;其次是竹竿子的队伍,估计已经领先我们三天的路程;然后是林芳,这个女人狡猾多 变,她的实力我们还没清楚,不得不防;最后就是杨的下落,这也正是我长久以来的心病。进入雨林这么久还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她的消息我心头一 直压着一块大石头,怎么也透不上气来。
还有很多未解的谜团在不断地困扰着我、阻碍我的思路。我至今没有弄明白公主面具和霸王印之间的关系,对于克瑞莫人与印加帝国之间的联系也是半猜半蒙, 全不得章法。眼下刘猛受了重伤、王少意志消沉,大家的心情都被各种各样的意外搅得失去了滋味。以往行动,都是我、胖子和杨的三人组合,大家 长短互济、患难与共,没有一般人之间的猜忌和利益冲突。可这次不同,印加神庙的探索小组,不但集合了来自王家和桑家的精英,外围更有数不清的人在窥视我 们,就目前来看起码有两路人马已经抢在我们前面,他们手中掌握的资料和内幕比起我这个临时队长只多不少。而这些忧虑和不安我无法对任何一个人倾诉,即使是 胖子也不行。他自己已经因为林芳的忽然变节伤心不已,只是憋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罢了,我实在无法让他再来承担我的压力。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大家说:人是铁饭是钢,再愁再难,也是明天的事。一切都等刘猛醒过来再说,咱们现在出去吃点儿东西。我刚才看见野人在外面烤野味,你们闻闻看,是不是已经有肉香味飘进来了。
胖子仰起脖子,吞了一下口水:你不说还真没觉出来,真是烤肉的味道,来来来,大家先出来吃饭。这顿丛林烧烤我可等了有段日子了,谁都不许跟我抢说完带头冲出了帐篷。
四眼笑了笑,对王少说:你和掌柜的也去吃点东西吧这里我看着,顺便再和亚洞聊一聊。
我说这里暂时还没有危险,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出去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四眼指着亚洞说:他害怕被克瑞莫酋长发现,我得陪着他。还是你们先去吧,回来的时候给他带点儿肉就是了。
王清正原本不愿意丢下刘猛,被我拎起衣领拖了出去,这种情况下,他的情况其实才是最槽糕的,刘猛受的是外伤,躺上个一年半载最多留两块疤也就过去了, 可王清正要是这样一路抑郁下去,可不是多躺两天九能治好的事。像他这样没吃过苦头、没受过挫折的大少爷,一旦遇到问题就会自暴自弃、失去信仰和目标。我拖 着他走到帐蓬外,望着满天的星光、闻着遍地的肉香,决定先和大家饱餐一顿,再好好给这个资本主义的大少爷讲讲保尔。柯察金的故事。
秃山上,野人们燃起了篝火、烧起了烤肉。胖子露着胸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挂的摸金符有多厉害。他每走到一个地方,野人们就会献上烤好的野味。酋长还特意为我们搭了一处背风的篝火堆,亲自为我们烤制食物。
我、胖子,王少席地而坐,啃着香喷喷的鹦鹉肉。胖子问我:你到底搞清楚这些野人和摸金符是什么关系没有,他们老这样拜我,搞得我总觉得自己像个死人一样。
我招呼站在一边的酋长与我们同坐,指着胖子胸前的摸金符问他:这是什么东西,你们怎么认得
酋长大致看懂了我的意思,跪在地上朝着胖子磕了一个头,然后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火把,站起身来,舞动手臂示意我跟着他走。胖子说:老驴日的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会不会是个陷阱
我也学着酋长的样子,抽出一根薪柴来用作照明: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他想害咱们多的是机会,何必卑躬屈膝演这一出。你准备―杆枪,咱们跟着他去瞧瞧到底出的是什么幺蛾子。
我叫王少把烤好的野猪肉带给四眼和亚洞,他默然地应了一声,用剌刀插上一块肉径直进了帐篷。胖子说这孩子怕是憋屈坏了,弄不好以后就是个二闷。我说心理问题必须提早预防和治疗,王家大少现在的种种表现都属于早期症状,回来要抓紧治疗,晚了可就把好好的娃给耽误了。
面具酋长带着我和胖子一路向着山顶攀爬,黑喑中,脚下的小石子不断地滚落下滑,路面状况很是槽糕。胖子一手举着电筒一肩扛着步枪:他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怎么越走越往回缩了
我看着高低起伏的地势,又瞄了一眼天上的星位,对胖子说:我们现在是在往马里克巢穴的顶峰走,就是先前那个群葬窟,里面堆满尸茧的那个地方。
你确定他听懂你的意思,是要问皿金符的事
错不了,他指了好几遍你胸前的宝贝。要是这都能理解错,那咱们也别去找什么印加神庙,回家均两亩地,种瓜生娃算了。
克瑞莫人驻扎的营离里峰顶大概有五六百米的距离。不过把直线距离换算成坡度高之后,爬起来并不轻松。我们被折腾了一天,烤肉没吃上几口,又被人拖出来 做饭后运动实在有些郁闷。我一边擦汗一边暗下决心,到时候如果这个面具酋长不交代一个满意的答复,老子就把他一脚踹下山去。
面具酋长走在我们前头,爬得十分起劲,住地回头朝我比划手势,意思说我们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我看着这熟悉的山头,心中充满了疑惑,照理说我们先前 在峰顶转悠了也有小半天的工夫,如果除了克瑞莫巫医慕墓之外,还有别的什么特殊事物,我们早就应该发现了。难道面具酋长要带我们看的还是那个巫医墓,墓穴 里面藏有我们尚未洞悉的玄机
乌拉崩乌拉崩在里墓穴口还有二三十米的地方,面具酋长忽然停住了脚步,跪在地上大声地呼喊起一连串重复的短句。
胖子被吓了一跳,拉开枪栓瞄准了前方:这老红毛叫唤个什么劲,前边有东西
我按住胖子,朝前连跨了几步。黑暗中,只见一个白色的物体葡匐在墓穴洞口一动不动。酋长抓着我的手臂继续大喊:乌拉崩,乌拉崩。神色十分激动。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静下来,免得惊动了他口中的那个乌拉崩,我长吸了一口气,猫下身去慢慢地朝洞口摸了过去。胖
子凑到我身边,小声说,你别先过去,甭管它是什么,咱们打一枪再
说。
我摇摇头:你看着点儿老红毛,我去前边探探虚实。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不能胡乱开枪。
胡司令好觉悟胖子朝我敬了一个军礼,我笑了一下,随即转身继续朝着那一团白花花的物体匍匐过去。
身下细小尖利的石子我浑身发疼,越是接近那团白色物体,我的心跳越是激烈。黑暗中我没有携带任何可照明设备,即使离它只剩下三四米的距离,我还是只能 隐约看清一个轮廓。那东西横在地上,没有一丝呼吸,像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除了白色的衣角在风中不断地抖动,看不出任何生命迹象。我摸起地上的石子,朝 它丢了上去。石子随即被弹开,不见它有半点反应。我爬起身快步走上前去,只见漆黑的洞口前平躺着一具用白色驼毛毯掩盖住的物体,从大小形状来看,极似人类 的尸骸。我大吃一惊,想不通何以在我们离开之后洞口会出现一具尸体,我看了看脚下漆黑的墓穴窟,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极其荒唐的想法:巫医的尸体主动跟着我 们走出来了
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我站在墓穴口被自己突如其来的一发妙想惊出了一身冷汗。来不及多想,我俯身朝地丄的尸体靠了过去想要揭开驼毯一探究竟。如果真是身上长满了莲蓬洞的巫医遗骸,那也算不枉此行,逮住了一具会自己移动的尸体。
我探出手,有些微微颤抖,总觉得白布下的物体会忽然坐起来。我告诉自己必须冷静,没必要被莫须有的想象给吓住。心下一横,死死地抓住了粗糙的驼毯。只 听我身后一声惨叫,还没来得及弄清怎么回事,白毯已经被我在无意间扯了下来。一具头上顶着寸角,身上长满螺旋洞的男尸赫然呈现在我面前。我脑海中的第一个 反应就是巫医诈尸,连忙往后退去,却被一个结实的物体撞了个满怀,一双粗大有力的手掌稳稳地将我扣住。我扭头一看,原来是胖子不知道什么跟着我爬了上来, 他被我的身体挡住了视线,不曾看见地上的莲蓬尸。只是问:那什么玩意儿,你丫脸都吓黄了。
我顾不上回答他,急忙问,刚才是谁在叫
胖子哦了一声说:不就是那个没出息的老红毛,他看见你要扯白布吓得屁滚尿流,大叫―声就晕过去了。我早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禁不住历史的考验。老胡,你快让我看看布下面到底是啥
我懒得再去看一具身上穿满小孔的古尸,摆摆手让胖子自己去看个究竟。胖子看了一眼,差点把吃下去的肉都吐出来,掐着自己的脖子把我一通好骂:咳咳咳,胡八一你太恶心了,你,你咳咳咳,你不能早告诉我
胖子咳完之后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想起不对劲儿:我cào,这东西不是在石窟底下埋着的吗怎么自己跑上来了老胡,咱们该不会是被外国人的粽子盯上了吧
我说:你想得倒美。你又不是什么绝世美男。人家外国粽子闲得蛋疼,大老远爬上来找你磨叽。再说了,要真是个粽子还不早就跳起来扑人了,哪里轮得到你我在这里说他的闲话。
胖子用刺刀捅了捅莲蓬尸,没想轻轻一碰,居然揭下它半层皮。尸体整块腹部上的皮下组织露出了大半,已经坏死的肌肉上同样布满了坑坑洞洞。胖子好生郁闷,急忙把刀头上的死人皮甩了出去。
我虽然也被恶心得不行,可脑中依旧在飞速地旋转:洞中的尸体都是干尸,为什么独独这具莲蓬尸还保持着柔软,并未僵透到底是因为它离幵了洞穴,脱离了某种特殊环境后所致,抑或它根本就不是洞中的千尸如果不是从洞中来的,那又会是哪里冒出来的一具莲蓬尸
面具酋长先前被我擅自揭开白布的行为吓得昏死过去,此刻正用手抱着脑袋缩在地上不断地龋抖。我走上去点了他一下,酋长被吓得几乎要眺起来。我想了想,指着山头上的莲蓬尸问:他是谁是不是你们的欧拉崩
酋长连连,、跪在地上、双掌平展、掌心朝天。这个姿势我在国家博物馆的石壁画上曾经见过,杨为我解说时提到过,掌心朝天是印加人对皇族也就是太阳族所行的必须礼节,在印加除了皇室之外,只有尊贵的祭司,也就是部落中的巫医能享受有这种待遇。
胖子惊呼一声:敢情是那个大斧头勇士的尸体
我也不太相信这具尸体就是前两天被我们打死的野蛮人,可林芳说过,克瑞莫人在河滩上举行召魂仪式,是为了让死去的巫医复活。换句话说在树林被胖子一枪打死的,并非什么大斧头勇士,而是这群野蛮人的巫医。
他死前没有及时赶到马里克巢穴,死后异变的模样被族中人发现,这些无知单纯的克瑞莫人以为是天神对他们的惩罚,于是违背了千百年来克瑞莫巫医的告 诫,踏入了圣山顶端的群葬窟。我估计,他们最初的本意是把大斧头巫医的尸体送进洞窟平息天神的怒火,没想到半路上发现了我们的营地,这才打了起来。而大斧 头巫医的尸体在混乱中被遗弃于洞口,还没来得及运下洞去。
这也不对啊,这些野人既然敢爬进洞里抓咱们,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巫医尸首留在野外呢
别忘了,这是一具变异的尸体。连你我看了都触目尽心,这些没有接触过科学,对神秘事物抱着敬畏之心的克瑞莫野人又怎么会不害怕呢何况巫医都是自行 爬进洞里等死。依我看来,他们将大斧头巫医的尸体安置在洞窟外,是因为他们相信巫医的法力,在等着他自己爬进去消除灾祸。
可这和摸金符有什么关系,这可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克瑞莫人,跟咱们摸金校尉没有半毛钱关系。
胖子玩笑式的一句话,点中了我心头的灵光,我提起酋长的脖子,指了指地上的巫医然后又指了指胖子,没想到酋长居然看懂了我的章思,不停地点头叩拜起来。
胖子大怒:这王八蛋什么意思,胖爷我跟死人成了一伙船上的人了。我将心中的想法对胖子说了一遍,历代的酋长死后都会变异,而其他克瑞莫人都不知 遒这件事,一盲以为巫医是为了部落的福祉而选择葬身荒窟。这说明在克瑞莫巫医身上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有巫医之间才会口口相传,既然酋长如此敬畏摸金 符,我看八成跟盗墓人脱不了干系。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儿意思。胖子拍拍肚子说,不过一切都是空谈,咱们没有确凿的证据。秃瓢又在昏迷中,也没有一个像样的翻译。就算有一肚子话也无从问起,我们还是先回去,把烤肉吃了再说。
我一看眼下的情况只好点头下山,不想一到营地,四眼就远远地冲了过来:掌柜的,你快看,我找到宝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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