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这与我兄弟何干?”武大郎将潘金莲扔下地来,他倒要听听这还有何等样狡辩的说辞。
“你们都道我是,可你们也不想想,谁生来就是?”潘金莲的话掷地有声。
“我本也是贞洁烈女,在张大户当丫鬟时他每每要侵犯我,我是宁死不从,有一次在厨房他把我按在身下要强暴我,我慌乱之下用簪子扎伤了他。我是个丫鬟我不贪心,只想本本分分的干活,日后嫁个实实在在的汉子,可谁承想张大户怀恨在心,寻摸到了你,把我强嫁给了你。”
“初时我又害怕又欣喜,心想着终于能逃脱张大户的魔掌。可当你揭开我的盖头,我低下头看你第一眼,我绝望了,澎湃的心湖化作一潭死水。”
“这是命,我的命,我认了,我潘金莲认了。你窝囊,忍气吞声,斗不过地痞流氓,我便随着你从清河县搬到阳谷县,自此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又因为被人惦记上而惹来麻烦。”
“日子要是永远这样,也就罢了,稳稳当当的。偏生的你带回来个兄弟,打虎好英雄、县衙大都头,同胞兄弟一个天上一个地底。是他,是武松撩动了我的心弦,死水注入了新水。”
“我本想着,反正武松是你亲兄弟,我也是武家人,好歹的给你武家留个后。可是他呢,当真讲孝悌,守伦理,硬是不肯喝我一个成双杯,还怒斥我一顿从家里搬了出去,你叫我怎样,你让我怎样?”
潘金莲而后指着西门庆道:“这个人,虽然薄情寡义,处处留情,可惯会讨人欢心,对我也舍得下功夫,床笫间更是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他有钱有势,长相俊美任谁从你和他当中选,都会选他。”
“没有,没有,休要听这贱货胡说。”不远处的西门庆畏畏缩缩,连连摆手,潘金莲这一通控诉,字字珠心,若是激怒了武大郎,自己免不了又挨一顿胖揍。
“这么说,还是我们武家对不起你了?”武大郎觉得不可思议。
“对,就是你们武家欠我的,还欠我一条命。”潘金莲挺直腰杆,义正言辞。
“哈哈哈,可笑!我就问你,是谁起早贪黑的出去挣钱养家,是谁对你言听计从,又是谁对你嘘寒问暖,家里谁做饭,衣服又谁洗?是我,是我武大。”
“而你呢?总觉得自己嫁给我委屈了,成天对我爱搭不理,一天到晚尽在家等着我回来做饭,还嫌我做的炊饼难吃,你出去打听打听,我这门手艺在阳谷县堪称一绝。还有,你一手好的针线活,却从不知道给我缝补缝补,气不顺了,就把我衣服当抹布使。”
“我承认你貌美如花,嫁给我这么个人确实委屈了。那好,我宠着你,让着你,忍着你,从不说你一句。窝囊就窝囊,总归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与西门庆勾搭成奸,被我捉奸在床后还下药取我性命。若说委屈,我才是一肚子的委屈呢。”
“好了,该上路了。”白无常实在不愿再听夫妻俩倒苦水,催促启程。
“是,师傅。”武大郎对黑白无常躬身一礼,称呼黑白无常为师傅。
武大郎这么可怜的人儿,黑白无常当然要帮助帮助,尤其他们还是男人,最受他们看重的也正是这一点,自今日起武大郎必受世人祭奠,尤其是男人,香火念力当不菲,有资格当他们的徒弟。
至于武大郎变成了壮汉,那是武大郎自己的选择,他恨自己生前的身子,立志以后做个高男子、壮男子。
“啪啪”两声,挥鞭打向西门庆与潘金莲“走,跟我去地府。”阴路迢迢,这对奸夫怕少不了挨鞭子了。
判官有断:西门庆与妇通奸,行贿官员,当下油锅地狱、石磨地狱;潘金莲谋害亲夫,与人通奸,当下刀山地狱、冰山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