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错和胜败，只是退一步，彼此都有很大的呼吸空间。

连续几日，程筝然工作都不在状态，不是对着电脑走神，就是把咖啡洒在文件上。

刘若昀忍无可忍，问：“你撞鬼了？”

相处时间越长，程筝然发现刘若昀月毒舌。不过她觉得这种毒舌很好，能立刻拉紧两人之间的距离。

程筝然把那天晚上萧逸的提议和刘若昀说了一遍，请刘若昀分析情况。

刘若昀嘻嘻一笑。

她就知道，萧大少独守空闺，肯定耐不住寂寞，肯定会和程筝然抱怨。想到哀怨的萧大少，刘若昀心中一阵快慰。

要知道以前两人相处，都是萧逸占便宜居多。虽然萧逸给她不少生意，但每次萧逸的活儿，都要连夜才能赶出来。她脸上能长出那些细小的皱纹，萧逸功不可没。

“你要是觉得他说的对，就按照他说的做。要是不对，按照自己的想法做。”

刘若昀举棋不定。

要是她帮萧逸，觉得对不起自己。要是不帮萧逸，萧逸肯定会挑夜深人静她深度睡眠的时候给她打电话。上次程筝然留宿工作室，她就被萧逸摧残得老了十几岁。一番犹豫之下，刘若昀只能和稀泥。

程筝然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我要是知道就不问你了。”

她很清楚她的能耐，并不是很有事业心的人。只不过萧逸提了一句，正好她也觉得需要给自己增加一个光环，便答应创办公司，还把刘若昀拉下水。但现在，经过几场躁动的记者招待会，上街被狗仔跟踪的极端事件后，她对功成名就一点都兴趣。

累极了，她会趴在办公桌上睡觉。有时候她能在梦中看到琳达办公时的飒爽英姿，有时候睡得很沉，赶紧永远不会醒。

如果人生的本质就是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

刘若昀眨眨眼，带了几分认真，“大多数人工作是为了生计。但你肯定不用发愁生计。所以你的工作应该是处于兴趣。这两天我也看在眼里，你并不是很喜欢创业，把你留在这里，你也不开心。还不如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程筝然惨叫一声，胳膊抱着脑袋，脸贴着桌面。

她上大学时经常被人问，“你以后要做什么？你喜欢做什么？”这感觉就好像去饭店吃饭，不想点餐时说“随便”。须知，“随便”这道菜，才真是为难人。

“重点是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程筝然说：“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依依文化有限公司还是萧逸的创意。”

刘若昀无语。

程筝然果然很弱。简直弱爆了。她感觉只要程筝然再抱怨一句，她会崩溃。

一个成年人，居然一点主见都没有，眼中鄙视她。

程筝然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道的，我不是事业型女性。”

“那你也不是家庭型女性。”

刘若昀毫不留情地批评。

程筝然虽不愿意承认，但想到家务活都是张妈在做，也无法否认刘若昀的说法。

“好了，不要多想，下一波选美即将开始，你还是好好做策划吧。”

程筝然动动鼠标，“也只能是这样。”

她每天上班，就数着时间盼望下班。一天的时间都在沮丧中度过，她都觉得不值得。

刘若昀说，她不是为了生计发愁，那还有什么事逼得她必须留在此处？

是因为舍不得公司？

但她现在已经是公司代言人，早就和公司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担心对不起刘若昀或者萧逸？

程筝然暗道自己自作多情。

她在公司就是个打酱油的，说不定她这个位置后换个专业人员，公司的成功比现在还瞩目！

就是一瞬间，程筝然发现以前困扰他的谜团烟消云散。

“若昀，如果我成为股东，而不是经营者，你觉得如何？”

喝奶茶的刘若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直地看着笑容满面的程筝然。

成为股东？

不做经营者？那她做什么？

难道……

刘若昀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