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明白她在拒绝，就是态度有些嚣张。不过她也不是真的延揽，并不在意，看着程伊然说：“我正好遇到程小姐。说来，程小姐还是萧夫人的堂妹，要是程小姐用这种身份混圈子，想来不会太难。毕竟借东风成功的人不是她一个。”

程筝然颔首轻笑，目光扫过程伊然，看到她兴奋地红了眼，心中冷嘲。

想死，还想拖上她？没那么容易。

“看来安雅小姐对情况不熟悉。一颗注定是废棋的棋子，不管花多少心血，都成不了别人的软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

安雅眨眨眼，打量程伊然一番，蓦地笑了，“如此，多谢指教。”

程伊然还不知道程筝然已经指出她们脱离姐妹关系，梦想着借着她的名号闯出一番天地，朝程筝然讨好地傻笑，“姐姐你真厉害。我要是有你一半能耐就好了。”

程筝然不客气地说：“你的能耐已经够大了。能和奶奶联手从我手中抢走程氏股份，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程伊然脸色变得苍白，局促地看看安雅，为难地说：“家丑不可外扬，姐姐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爽。”

“不可外扬的家丑，你算是我家的人？”

安雅本来听到程筝然的隐喻知道程伊然地位尴尬，但两人对话的态度中，程筝然虽然占着强势的地位，但过犹不及，反而显得拘谨。安雅重新思考程伊然的利用价值。

寒暄一番后，安雅和程伊然好姐妹似的手拉手离开。

程筝然回家，和萧逸说起今天的事，萧逸平静地说：“你真的想下手？”

程筝然点头。

“从她们进门的时候，我就发誓要让她们后悔。”忽的，想到了什么，珍重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方法很阴狠？现在，对我……失望？”

即便是她，都觉得这不是她该做的事情，何况是萧逸？

萧逸抱着她，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指责她不该这么做，但他以什么立场说话？说到底，还是他没有保护她，才让她萌生同归于尽的报复方法。

“我都做好准备了。你要想做，就下手吧。”

程筝然想了想，叹气，“程氏毕竟是爸爸一手打造的企业，就这么毁了，我于心不忍。而且，要人摔得惨重，必先把其捧到天上。”

萧逸看着程筝然，半晌，幽幽说道：“你长大了，也懂事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程筝然变得越来越独立，越来越有主见，该忍则忍，该放则放，手段干净利索，让他都很欣赏。他一直跟在她身边，知道她没有遇到突发变故，没有高人在身边指点，她的变化，实在不同寻常。

萧逸的目光让她不安，“你怎么了？”

那种不动声色地审视，她在萧逸身上见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落在别人身上，而今在她自己身上。萧逸还是对她不满了？

两人各自心事重重，入睡。第二天，又都忙着自己的工作。

工作室中仍是两人忙碌。不过这天，来了个不速之客。

白露。

人出名了，各种麻烦都会随之而来。以前白露恨不得她在这个世界消失，没想到有朝一日亲自上门。

白露一改之前土豪装扮，除了鞋子上的金属纽扣，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装饰品，连首饰都没戴。

程筝然有些惊讶。

她伺候过白露，知道这个老太太虚荣又拜金，而今换了个样子，更突显失态反常。

白露走进工作室时，满脸紧张，不自在地看四周墙上的装饰，最后忍不住开口恳求，“筝然，看在我儿子喜欢你的情分上，你看看他吧。”

陆晨宇吸毒，贩毒，先是被关进戒毒所戒毒，情况好些又要被转移到监狱。这是刘若昀在吃饭是说起的八卦。

这个人落魄，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不是她不念旧情，而是想到他，真的觉得好像上辈子发生的事。

“阿姨可能忘了，你儿子喜欢的不是我，他喜欢的是权势地位金钱。所以他娶了蒋心雅，就是因为他认为蒋心雅能带给他这些东西。他们结婚时，还一再羞辱我。这些，我都记得。”

程筝然说的平静，白露却不能平静地听。不管程筝然说的对与错，她只要她想要的结果。

“噗通。”

白露跪下，“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怪我怪我，但请你看看他吧。他的情况，很不好。”

程筝然心头蓦地一沉，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