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哦。好，好。”

程筝然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正好看到卖油条的早点摊，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当下买了一份八宝粥和一斤油条。

油条很快端上来，程筝然坐在简陋的棚子下，闻着浓郁的香气，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也是这样的冬天，她饿得前胸贴后背，看到早点摊，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零花钱，又咬着牙塞回口袋。

程父每个月给她的零花钱不多，而她还要给程伊然“上供”。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维持了将近一年。

那时她以为每天吃油条就是幸福生活，回首往事，当时的自己真是可怜又可悲。好在现在总算熬出来了。

程筝然往八宝粥里放了一勺糖，再闻着油条的香味，程筝然顿觉人生圆满了。

“这么多油条，你能吃完了？”

旁边的女人问她。

“能，吧。”

程筝然不确定地说。

自从过上程氏千金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很少吃这种营养价值低的早餐。

旁边的女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小脸因为冷气冻得苍白，搓着手，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的油条，“我觉得你吃不完。”

挨过饿的人就知道，饿极了的人连自尊都能扔下。

程筝然看着这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你是哪里人？”

女人黯然地说：“只有我一个人。”说着，摸摸自己的肚子。

程筝然叹息。

她没想到，现在这个社会还会有人过的如此窘迫。估计是离家出走的少女流落街头了。

程筝然心一软，“我的确吃不了，你帮我吃吧。还有，我刚才不小心放了很多糖，打算重要一份八宝粥，这碗你帮我喝了吧。”

女人眼睛发红，“姐姐，你是个好人。谢谢。真的。”

程筝然的举动很明显，只是担心女人面子薄，不好意吃白食，才找出这个借口。

“姐姐，我叫苏小楼，以后我一定回报姐姐一饭之恩的。我的孩子也是。”

程筝然一惊。

这女人居然怀了孕。

“既然有了孩子，还是早点回家吧。怀孕是件危险又辛苦的事，不要因为一时之气做出让自己以后后悔的事。”

女人叹息一声，低头喝粥。

程筝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看到她低头的瞬间，好像眼泪掉进碗里。

哎，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看多了人，见多了事，程筝然才感觉以前那些貌似很艰难的事，其实熬着熬着也就过去了。过多了辛苦的生活，她的日子就越来越甜蜜。也许萧逸就是上天对她以前遭受苦难的补偿。

“孩子，人生中的苦和甜都是有定数的。很多时候都是山重水复疑无路，你看开些。”

女人嘴里塞满东西，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点头。

程筝然又要了一斤油条，一晚八宝粥。

两人吃的肚子发胀，分道扬镳。

按照萧逸的说法，b市大选牵扯到很多人，其中萧氏企业首当其冲。

政商之间的门门道，程筝然自认看不透，也就不花费那么多心事，一门心思专注自己的工作。

程筝然用微信和刘若昀聊天。

经过几天炒作，萧氏企业的绯闻被大选取代，刘若昀开始紧锣密鼓筹划选美大赛。因为之前绯闻的影响，依依文化有限公司饱受争议，所以最初的海选进行地比较顺利。

刘若昀说：我们只在华东这一片地区进行海选，这几个城市已经三千多人入选。下一步初选应该怎么做？

程筝然说：现在萧氏企业和b市大选闹得沸沸扬扬，我们海选能顺利进行，都是接了这次机会，一定不能放过。明天就是大选，不如我们把初选定在明天？

刘若昀：时间有点赶。

程筝然：赶是赶了点，不过你要相信人的潜能。

刘若昀：对了，海选的时候只给参选者发放了纪念品，这些纪念品都是类似明信片的小东西，初选要再这么寒酸，一定会被笑掉大牙的。

程筝然：初选当然要提高档次。要是拉到赞助商就好了。

刘若昀：萧大少毫无表示？

程筝然：他已经投了很多钱，再要他帮忙，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刘若昀：我错了。我无能。

看着刘若昀紧接着发来一系列表情，程筝然放下手机。抬头看到自己的结婚照，灵机一动，给刘若昀发信息：对了，我们可以给她们一次拍摄个人写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