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伤感地将头埋在我怀中。
我补充道:赚钱就可以给你买好多好多烧鸡吃。
小黄撒着欢儿继续跑去捉蝴蝶了。
我把那些舞步都教给公仪薰,意识是多么神奇的东西,即便重生了身体,忘却了从前记忆,更即便我跳得这样惨不忍睹,连路过送点心的小厮都不忍心再看第二遍,公仪薰竟不动声色地将每个被我跳得大为走形的动作次第复原,身姿曼妙如同泥地里新生的小树,渐渐长大,枝条刺破苍穹,开出无与伦比的美丽青花。
我惊叹道:你九节鞭使得这样好,舞也跳得这样好,虽然没有过去的记忆,但你不觉得,这样的你就是那时的你么,人不是因记忆而存在。
她停下舞步,手指微高过额际,是朵花蕾的模样,也没有收回,只是淡淡看着做出那样柔软姿态的右手,轻声道:子恪也说过这样的话,人不是因记忆而存在,是因他人需要而存在。话毕收起手指像握住什么东西,我不知道谁需要我,这世间似乎没有谁真的需要我。
我趴在琴案上:公仪斐是需要你的,你是他的姐姐。
她似乎愣了愣,微垂了眼睫,语声极平淡:他不需要我,所有人都当我不知道,但我其实是晓得的,阿斐他,他和他妻子都很讨厌我。于他而言,我不过是个累赘。许多事他不同我计较,因为他觉得我脑子有毛病。
她顿了顿,续道,所以我想,如果生前的记忆里有谁曾真正需要我,那也是好的。她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听得人心里难受,自己却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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