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婆脸色微变,接着她呵呵一笑,道:“老身早已上场,就等道友了。”
“婆婆这么大费周章给我说戏,您给我安排的戏份挺重的吧?”
巫婆婆眉开眼笑道:“老身退场后,道友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婆婆这就要退场?”
“是啊,我不退场,道友如何上场?”
石矶和巫婆婆同时从窗外收回目光,都淡笑着看着对方。
石矶淡淡一笑,道:“婆婆,说说,说说咱们的戏。”
巫婆婆咧嘴豁牙一笑,“好,其实很简单,道友本不在巫妖大劫中,却突然入了劫,老身在大劫中,却想脱身而出。”
“哦,原来如此,婆婆想让我将您那份戏一起唱了。”
“不,道友只要替老身唱好我这出戏就行了,你的那份戏老身已经帮你抹去了。”
“抹去了?”
巫婆婆点了点头,道:“老身送给夸父的那碗汤,令他前尘尽忘,道友与夸父的因果尽消。”
石矶瞳孔收缩,不无讽刺的说道:“晚辈没想到婆婆那么早就上场了,那时候我大哥的戏还未谢幕吧,送汤、救命、以命换命、抹去因果,没想到婆婆也是一个一箭四雕的高手,大人物,大人物啊!”
巫婆婆听到‘一箭四雕’,嘴角抽搐了一下,淡淡道:“老身要不是出场早,道友安能坐在这里听老身说戏。”
“也是,是我自己进了婆婆的碗里,又喝了婆婆的龙髓虎骨汤,听婆婆将这次巫妖大劫中的大人物都说了一遍,婆婆这样的大人物,劫数自然是应该应在这些大人物身上,婆婆说吧。”
巫婆婆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石矶道友果然心灵通透,老身只是轻轻一点,道友就全通了,那老身就直说了。”
“老身是妖不是巫,却又承认了自己是巫,这点和道友一般无二,老身投身巫族享巫族气运,为巫族做事,为巫族的强大尽一分力,其中的得失老婆子也说不清,当然也不用说清,因为巫妖大劫会清算一切。”
“本来老婆子要脱劫而出实属不易,但有了道友却就容易多了,道友恐怕并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特殊,你本不在劫中却偏偏入了劫,你明明不是巫,却对帝江说自己是巫,你气运深厚又堪堪入劫。”
“道友入劫时间极短,老身轻轻一拉,道友就出来了,老身再将自己的劫运过到道友身上,道友便可为老身渡劫,道友真是上天赐给老身的……的……”
“替身傀儡,挡劫之人,应劫宝贝。”石矶极为生气的将话接了过来,她是气自己,当时就不应该胡说八道说什么自己是巫,一语成谶,她把自己变成了非妖非巫的人。
“咔!”
“你……你……你做什么?”石矶震惊的看着巫婆婆。
“咔嚓!”
巫婆婆手伸进自己嘴里扳下了一颗带着血丝的老牙,老太太拿着自己的牙,笑道:“这颗牙松动好久了,此次该它替老身应劫。”
石矶指着巫婆婆头皮发麻的说道:“你……你……你嘴里的牙……不会是都被你扳下的吧?”
“我也想都是我扳下的,可惜不是,像你这样……这样的,老身是头一次遇到。”巫婆婆竭力压下心中的兴奋对石矶道:“滴一滴血在这颗牙上。”
石矶刚拿出石针,巫婆婆就喊停了,“不能用妖针。”
石矶无奈又收起了石针,她以右手拇指指甲划过食指,鲜红的血渗出凝成了一颗血珍珠,她轻轻一弹,血珠落在了巫婆婆那颗老牙上。
巫婆婆的牙血快速与石矶的血融合在了一起,巫婆婆口中念念有词,手中雪白光焰跳跃,那颗原本微微泛黄的老牙越烧越黑,而且是一种令人一看就心悸的黑。
石矶盯着看了一会,竟然有些头脑不清惴惴不安,她急忙默诵王母咒,一遍王母咒诵完,她心头阴影才被压了下去。
“给你!”巫婆婆将一个拇指大小的精巧小黑碗递到了石矶面前,碗里满满一碗煞气滚滚的黑水,好像雷液又似毒水,令人心惊肉跳。
“这碗劫运之水没有全部转到道友身上之前,你不能离开巫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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