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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一虹一推,说:“你不能和爸爸睡觉。你到小床上去睡吧。”

欧阳一虹沮丧到极点。她这时才发现,现在毛毛成了她的假想敌。小家伙更难对付。欧阳一虹只好连忙穿好衣服,起来坐到沙发上。小床自然是睡不下她的。赵德发也无奈何,嘻嘻笑了笑,就哄毛毛睡。毛毛又很快就睡了,打起了呼噜。赵德发向欧阳一虹轻轻哎了一声,欧阳一虹轻轻躺上去了,她不敢挨毛毛,也不敢挨赵德发。她很孤立地睡在床边上。大片江山都由父子两人霸占着。她叹息一声,好不容易才睡去。

第二天,欧阳一虹把毛毛送到他以前的幼儿园。他是幼儿园里的大学生。欧阳一虹离开的时候,毛毛说:“下午让妈妈来接我回家。”欧阳一虹含糊其词地应了一声。与此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责任与义务了。从心理上讲,她跟毛毛没有感情,目前所有的情感都是从赵德发那里转移过来的,是一种爱情附加值。她所要完成的任务是学会带孩子,也要学会爱孩子。她必须用心去爱他,尽一个准后母的义务。尽管毛毛不是她生的,可比她生的更重要。赵德发没有对她直说,她自己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再说,家里的琐事全由钟点工完成,她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有时间去爱,也有精力去爱。她用心去爱了,也为赵德发担当了一份责任,甚至是排忧解难。

下午去幼儿园接毛毛回家,毛毛不跟她走,他要妈妈,又要保姆。她不知道长期跟在妈妈身边的孩子对母亲有多么依恋。毛毛闹事。毛毛就是要妈妈。欧阳一虹说了许多好话才把他哄回家。回家之后毛毛就象一介武夫,蛮横无理起来。他用玩具砸电视机,他把臭鞋子全堆在床铺上,欧阳一虹依然哭脸当作笑脸地哄他。毛毛不听。毛毛要冲出门去找妈妈,被她抓了回家。抓回来又跑,又被抓回来。毛毛的调皮使屋子里演绎成了一场战争。准后母和准儿子之间的战争。欧阳一虹没想到后母竟是这样难做。毛毛象个活蹦乱跳的老鼠,眼尖腿快手灵,捉不住他,捉住了他又跑了。没多大功夫,欧阳一虹就一身大汗了。她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绝望地看着毛毛,无计可施。看到她这副样子,毛毛高兴了,站在她面前得意忘形地笑着,欣赏着她的气急败坏。笑容里充满了恶毒与欢愉。

81、毛毛飞扬跋扈,让欧阳感到难以对付

欧阳一虹还是耐着性子跟他周旋。她告诫自己,不能发火,不能丧气,也不能怨天尤人。这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哪怕是错了也要走下去。没人天生就会做后母的。但天下不乏优秀的后母。她也想做得优秀一些,尽管毛毛目前还不认可她,她依然希望自己能够优秀起来。应当说,欧阳一虹的愿望是美好的,也是善良的。可毛毛不跟她配合也是问题,他们之间很难沟通。飞扬跋扈的毛毛又开始恶作剧了,他把酸牛奶往床铺上洒。酸牛奶本来就很浓,沉淀后象牙膏。擦拭都很困难。玩耍多时,n也憋久了,小jj都憋直了。毛毛就去上厕所。

毛毛不往马桶里面n,拿着小jj往上n,他要让水往高处流。一股清洌的细n对着天花板腾飞而起,全n在了自己脸上。然后扬着一张n脸走出来,冲着欧阳一虹直乐。

欧阳一虹说:“你怎么把水弄在脸上了?”

毛毛说:“不是水。是n。”

欧阳一虹说:“n怎么到脸上去了?”

毛毛说:“飞上去的。”

欧阳一虹又好气又好笑。给他洗了脸,说:“毛毛,你在家里也这样吗?”

毛毛不说话,只顾跟她对着干,他觉得这样很好玩。

这时候,赵德发回来了。他看到整个屋子已一片狼籍,面目全非。他也看到了累得满头大汗的欧阳一虹。马上猜测出来,屋里爆发一场混战。欧阳一虹笑着说:“你看你儿子做的好事。”赵德发说:“毛毛,怎么不听话了?”毛毛反唇相讥:“我什么时候听话过?”赵德发说:“再不听话我就打了。”毛毛说:“你不要打我,你把我送到妈妈那里去。”赵德发说:“不行,你就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毛毛就一p股坐在地上,嘤嘤地哭起来。

孩子一哭,欧阳一虹连忙把他抱住哄他。毛毛在她怀里拳打脚踢。欧阳一虹只好把他放下来。她很无奈地看着赵德发,说:“刚离开妈妈,他还不习惯。”赵德发感慨地说:“亏你性子好。要是我,早就拳脚加身了。”欧阳一虹说:“小孩子家,光打有什么用?这有一个磨合的过程。”

赵德发觉得欧阳一虹还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也是一个比较称职的准后母。他很感激她能这样耐心地对待毛毛。而接下来,毛毛的表现更让赵德发这个做父亲领略了儿子的调皮捣蛋。毛毛谁的话都不听,我行我素地乱玩。欧阳一虹刚刚把床单取下来,换上新的,毛毛连着鞋子就跳上床去了。赵德发冲过去把揪下来,说:“毛毛,你这样爸爸就不喜欢你了。”毛毛说:“我不要你喜欢,妈妈喜欢我。”赵德发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说:“毛毛,爸爸和阿姨给你讲故事。”毛毛不以为然地说:“又是大灰狼。你没有妈妈讲得好。”欧阳一虹说:“可你就是我们家的大灰狼。我每天都成训兽员了!”毛毛听懂了她的话,高兴得直乐,得意洋洋地说:“我就是家里的大灰狼!”

欧阳一虹带了毛毛四五天,就苦不堪言了。我们也都知道了毛毛是个非常调皮的孩子。所好的是,赵德发和周雪冰离婚后,我们大家的关系并没改变。大家一如既往地和睦相处。周雪梅跟欧阳一虹本来就很少来往过,现在毛毛在欧阳一虹那里,不管怎么讲,毛毛都是自己姐姐的儿子,她也关心着毛毛在这里的情况。那天在公司,她问毛毛的情况,赵德发开诚布公地对她说:“虽说我和你姐离婚了,但我还是象以前那样对待你。希望你也不要介意。”周雪梅说:“我本来就没介意过。你们离婚,与我无关。”赵德发说:“那好,希望你经常去看看毛毛。”

那天晚上,我和刘真去了欧阳一虹那里,是专门去看毛毛的。我们还带了一些儿童食品。一进门,毛毛就把我们拎在手上的包夺了过去,仿佛知道这是给他买的。毛毛说:“我晓得了,你们都喜欢我。”刘真说:“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我们不喜欢你喜欢谁?”毛毛说:“好呀,你们就给我多买一些吃的。我就喜欢吃东西。”赵德发说:“没见过你这种孩子。向别人讨。”毛毛对父亲说:“没跟你讨。关你什么事?”赵德发说:“你小子挺凶的。”

一会儿,周雪梅和小胖子也去了。周雪梅也带了许多吃的东西。毛毛一边叫阿姨,一边把她腿抱住,周雪梅把吃的东西高高举起来,说:“你叫了我,再给你吃的。”毛毛就叫了声阿姨。周雪梅把包给他了。毛毛把包摊在地上,全部打开,盘腿打坐在地上吃东西。周雪梅说:“毛毛,听说你很不听话是吧?”毛毛说:“我听话。是他们不听话。”周雪梅说:“他们是谁?”毛毛指了指赵德发和欧阳一虹说:“他,还有她。他们半夜老是把我吵醒。”大家轰地笑起来。小胖子乐了,很想从孩子嘴里套出一点隐私,蹲下去问他:“你说说,他们是怎么把你吵醒的?”赵德发瞪了毛毛一眼,说:“你别胡说。”毛毛就收住了笑容,看看大家,说:“不敢说。”

去的人太多了,玩伴们都到齐了,坐不下。床铺和沙发上都坐满了。欧阳一虹俨然以一个主妇的身份招呼我们喝水吃点心,忙得乐亦乐乎。周雪梅说:“赵德发,欧阳小姐可是文化人,这回你可要好好待她。你要对她不好,我们都要批判你。”赵德发说:“这你就放心了。凭她对毛毛的态度,我也很感激的。”

周雪梅把毛毛拉过去,说:“毛毛,你把欧阳阿姨叫妈妈。”

毛毛冲欧阳一虹笑笑,说:“不。”

周雪梅说:“这孩子。叫。”

毛毛说:“不叫。她不是我妈妈。周雪冰才是我妈妈。”

周雪梅说:“你就有两个妈妈。”

毛毛还是不叫,继续玩耍地上的食品。点心包装被他全撕开了,所有的东西他都咬过一口,嫌不好吃,扔一边去。又取一种新的。地上全扔着食品的碎碴。赵德发说:“毛毛,你又不吃,全撕开干什么?”毛毛说:“不是你买的。”赵德发指指小胖子,说:“他可是警察叔叔。”毛毛把小胖子端详片刻,有些怀疑地说:“不是。警察的帽子和衣服不是他那样子。”小胖子说:“我真的是警察。”毛毛说:“你是警察?你为什么不穿警察的衣服?”小胖子说:“执勤的时候才穿警服。下班了就不穿。你如果调皮,我照样把你送到公安局去——关起来。”毛毛说:“我不是坏蛋,别抓我。”小胖子说:“我就专门抓不听话的小孩。”毛毛很乖地说:“我听话。”小胖子说:“听话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毛毛口里说是听话,可他管不住自己。地上的食品与玩具混合在一起。满地狼籍。在他的小床上,在那个有限的空间里,没有一处整洁地方。我们一群大人在里面走动,甚至空白地段没有可以下脚,总会碰上他的东西。欧阳一虹一边要给我信端茶递水,一边要不停地给毛毛收拾,毛毛很快又把地上弄得一塌胡涂。

82、欧阳最终使毛毛听话了

欧阳最终使毛毛听话了。赵德发感激地说:“一虹,你太伟大了。你征服了毛毛,就征服了我,就征服了做后母的所有困难。”

看着地上的样子,赵德发生气了,对毛毛说:“毛毛,我再次告诉你,马上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不要弄得到处都是。”

毛毛看看父亲,不理睬。

赵德发加大了吼声:“毛毛,你听见没有?赶快把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

毛毛置若罔闻,居然用啃了一半的饼干在地上写了一个“任”字。

这么多人看着父子俩的斗争,作为父亲的赵德发感到自己的威信和自尊心正在受到毛毛的挑战。赵德发觉得势必要给儿子一点颜色看看了。他说:“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死才怪!”

赵德发说完,一把抓住毛毛,揭开毛毛的裤子,亮出p股,就是狠狠几巴掌打去。声音很响亮,但毛毛并没哭,表现得很坚强。刘真和欧阳一虹怕他继续挨打,连忙护住毛毛,阻止着赵德发,叫他别打了。欧阳一虹说:“小孩子家不懂事。听人家说,不调皮的孩子是没出息的。”

赵德发又一把揪住毛毛,说:“你们看看他这样子。一点都不听话,还指望他有出息?将来不危害社会就不错了!”

小胖子说:“你也别说得那么严重。他才六岁。确实没你懂事。要是有你懂事,他也该找女朋友了。”

大家轰地笑起来。毛毛见有人支持他,他也浑身是胆了。站在电视机面前,顽皮地看着赵德发。那意思是在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刘真小声对我说:“这家伙挺牛气的。毫不示弱。”

大人们继续聊天。乱七八糟地说着笑话。现在大家相聚的时间少了,难得聚齐,少不得多玩一会儿。没人理睬毛毛,毛毛就孤立地站在电视机旁边六神无主地东张西望。周雪梅就走过去把他搂到怀里,跟他小声说话。小胖子问毛毛:“你知道你该把我叫什么吗?”

毛毛说:“叫叔叔。”

小胖子说:“不对。你应当把我叫姨夫。”

毛毛问:“姨夫是啥意思?”

小胖子说:“姨夫就是阿姨的丈夫。我是你阿姨的丈夫,你就应该把我叫姨夫。”

毛毛似乎怀疑小胖子的说法,他反过来说:“我是你阿姨的丈夫,你才应当把我叫姨夫。”

小胖子顿时搞得很尴尬了。我们都笑起来。周雪梅拍了毛毛一下,说:“你真是太不听话了。告诉你,你就是应当把他叫姨夫。”

毛毛还是不叫。赵德发说:“这小子天生长着反骨。该叫的不叫,不该叫的偏叫。”赵德发小声告诉我们,去年有个朋友逗毛毛玩,说你要是把我叫爷爷,那就骂我了。毛毛以为占了便宜,便追赶着那人叫爷爷。那人故意不让他叫,毛毛反而越叫越带劲。

对于毛毛这样的小孩,别说欧阳一虹那样没带过孩子的,即使是带过孩子的女人,也会感到头痛。刘真深有体会地对欧阳一虹说:“这个孩子,你就要多用心了。一时是适应不了的。”

欧阳一虹苦笑一下,说:“适应不了也得适应啊!”

我们玩了一个多小时就散去了。刚刚出门,就听到毛毛哭嚎的声音。猜得出来,毛毛挨打了。有客人在那里,赵德发不便打孩子。客人一走,毛毛就倒霉了。赵德发喜欢毛毛,可太调皮了,天天在一起,也难免感到心烦。忍受不了时,就要拳脚相加。

日子一天天从战火硝烟中过去,长期这样也不是办法。毛毛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原有的生活格局。他们很少做a了。不想,不能想,不敢想,也没心思想。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毛毛身上。有时候赵德发很想亲热一下,欧阳一虹却没了兴趣。就象旧机器闲置久了,启动不起来,需要擦油检修一样。原因还是毛毛造成的,他就睡在他们旁边,只不过一米远,离他们太近了。好象有人时刻监视着他们的举动,他们就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活动。两人都紧张,都放不开。这事儿一旦放开了就收不回去,要么干脆就不做。毛毛平时除了n胀醒了,半夜很少醒来。可他常常又在关键时刻醒来,似乎故意打扰他们的好事。毛毛一动弹或一句梦呓,他们就自动停止,心灰意冷地重新做人了。一两次扫兴之后,就打消了他们的非分之想。毛毛成了他们共同的敌人。

欧阳一虹苦心积虑地研究着对策。考研的学习计划不得不暂时放弃了。打从毛毛进门她就没读过专业书籍。倒是买了许多幼儿教育方面的书籍,好象开办幼儿图书馆似的。她总是顺从着毛毛,闲下来就给他讲故事。只要他喜欢听,一讲就是半天。毛毛安静下来时,她便循循善诱地给他讲道理,慢慢启发和诱导他。有时甚至苦口婆心。毛毛思念母亲,常常一个人呆着许久不说话,欧阳一虹看着也很难受。这时候,欧阳一虹总是做出一副母亲的姿态去关爱他,细心地照顾着他生活的每一处细节。同时,她也不断地跟赵德发沟通,赵德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欧阳一虹的举动实在是感动了赵德发,难得有她这种水滴石穿的耐心。越是这样,赵德发也就越心疼她了。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

在毛毛最想念母亲的时候,赵德发给妻子周雪冰打过一次电话,可家里的电话早就换号了。看来前妻有意回避他们的来电,她也没有打过电话给毛毛。毛毛在找不到妈妈的时候,情况突然有了转机,柳暗花明了。毛毛似乎一下子懂事了许多。他太小了,他的心灵得有个依靠,有个可以撒野,可以撒娇,可以顽皮的人。而阿姨就是目前唯一的人选。没有了妈妈,毛毛最终接受了招安,逐渐归顺到欧阳一虹这里了。他开始让她抱了,让她亲了,主动跟她做游戏了,也把她叫阿姨了。毛毛第一回叫她阿姨的时候,欧阳一虹竟感动得流下泪来。相当于叫了她一声亲娘。欧阳一虹在心中感叹,终于把这个小铁人征服了!

乾坤就从这天改变了。赵德发一回家,就听到毛毛和欧阳一虹嬉笑的声音。他激动得把他们两人同时抱了起来,还在屋子转了几个圈子,转得他自己粗气直喘。他对欧阳一虹说:“一虹,你太伟大了。你征服了毛毛,就征服了我,就征服了做后母的所有困难。”

欧阳一虹没想到赵德发会说出这番话来。欧阳一虹说:“一天不见,水平就提高了?”

赵德发说:“跟你在一起,哪有不提高的。”

83、毛毛成了欧阳和赵德发私生活的障碍

毛毛成了欧阳和赵德发私生活的障碍。毛毛老是在他们关键的时候醒来说话。欧阳叫赵德发赶快买房,不然,她就要疯了。

他们的生活重新归于平静。在赵德发看来,毛毛不闹了,就相当于文革时期的武斗结束了,国家就太平了。三口之家变得温馨起来。毛毛这天晚上依然睡在属于他自己的小床上,欧阳一虹和赵德发都很高兴,耽误了许多时日的准夫妻生活又重新开禁。现在,压抑还是没有完全解除,心理障碍也没有完全消除。他们依然害怕半路杀出个陈咬金,在兴头上泼一盆凉水。两人睡下后,谨小慎微地去掉局部衣服,被子拉直,将脑袋放在被子里面说话,悄悄地耳语。欧阳一虹侧过身子,捂在被子里嘻嘻地笑,说,“做贼也没我们这样胆小。”话是这样说,赵德发还是坚持不懈地从后面努力。他正在一点一点地进步。欧阳一虹调整了一下姿势,很快取得成效了,滑顺了。赵德发从后面抱住她,缓缓地冲击着。欧阳一虹想动,可又不敢大动,说:“你快点。”她的话在被子里传播不开,形成一股紧张的气流,有些瓮声瓮气。

不知什么时候毛毛又醒来了。醒得不是时候。毛毛昂起头说:“阿姨,你还没睡。我听见了,你在笑。”

就在毛毛说话的那瞬间,欧阳一虹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感觉警察出现了,如同被人揭开了被子。欧阳一虹说:“毛毛,快睡。阿姨是在说梦话。”

毛毛说:“你不是说梦话,你们被子在动。”

赵德发不得不出面了,他心想,电灯只留着一线光明,开到最小的位置上,还是让毛毛看见被子在动。这小子的眼睛是二点零的。赵德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严厉地说:“毛毛,快睡。明天还要去幼儿园!”说着干脆把电灯关了。

毛毛说:“爸爸,我害怕,你别关灯。在家里妈妈就不关灯的。”

赵德发只好把电灯打开。电灯是开了,可他们的激情却断电了。冷了。重新躺下去之后,欧阳一虹沮丧地蜷缩着,一动不动。一桩好事功败垂成,赵德发觉得很对不起她的,好心好意去摸她,希望给她一点安慰。欧阳一虹把他手打了一下,赵德发没趣地缩回去了。两人同时叹了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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