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门铃响起,梁韵不想动,任其“叮叮咚咚”的唱个没完没了。
终于停止了,又响起了敲门声,陈漾的嗓音低低地隔着门传过来,“开门,我知道你在。”
梁韵恼火起来。
你现在来我这里算怎么回事?!
平安夜不是该好好陪自己的女朋友吗?!
梁韵完全抛掉了之前告诫过自己的“冷静对待一段关系的结束”这样的所谓原则。
冷静?她做不到!
梁韵好像在气陈漾,还好像在气陈漾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又好像在气自己。
这就是别人口中的无名业火吗?
满腔怒意,却找不到明确的发泄对象,也许是谁第一个撞到枪口来,便是了。
她猛地起身,拧开防盗锁,把门打开一条缝。
陈漾不等梁韵把门完全打开,便使劲一推,挤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梁韵根本没有好气。
“约会这么早就结束了?”陈漾答非所问。
“你不也结束了?”梁韵回击。
陈漾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语气却微微放轻,“你以为我去和别人约会了?生气了?”
“生谁的气?干嘛生气?为什么生气?我不生气!我高兴得很!”梁韵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是一个很有防御性的动作。
“不是约会。”陈漾垂下眼睛,“跟我一起去看《托斯卡》的那个小姑娘叫彦莹。我上学时候的导师,是她妈妈。导师去世得早,莹莹父亲的情况也有些复杂。所以我有时会照顾她一下。”陈漾叁言两语地概括着,略掉了他并不想过多涉及的信息。
“莹莹是学音乐的,今天的歌剧是我早就答应她的圣诞礼物。”陈漾说。
梁韵没有回应。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干嘛要给她解释?她本来也没有要求他解释。
陈漾的镇静和坦荡,似乎证明了他的清白,但是她不清楚他这么对自己回答的意义何在。
他看出来她对他和其他女性交往的介意吗?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用什么身份介意呢?
好歹陈斌还跟自己表白了一回,陈漾从来都没有给过她除了主奴身份之外的任何名分。
但是梁韵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地讨厌陈漾称那个女孩子“小姑娘”,叫她的小名“莹莹”。
像是一只浑身是刺的毛毛虫,不管有没有毒,顺着小腿往上爬的时候,立刻引起全身的不适。
“那来说说你吧。”陈漾突然脸一沉,又开口,“你和陈斌怎么回事?”